柔烟在我有点激动的语气中,满眼戒备的看着我,在感觉到我没有任何敌意的情况下,才冷冷的问道,

“你是谁?我是红楼柔烟。”

“柔烟,我认识一个女子,和你的样貌非常相似,之所以今天给你赎身也是为了她,也许现在和你说这些,你会觉得我在骗你,但是你也要考虑一下,你有什么值得我骗的,我拿两千五百两,足以买一个比你姿色更好的女子。”我微微叹口气,可怜的女子,什么样的情况下才能让她保持如此强烈的戒备感,而且一点都不成熟,如果我是她的敌人,就这一句话,就完全可以判了她死刑。

我看着她低头思考,也没有打断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屋子里因为我们两个之间的气氛而变得压抑了很多。

“我有个妹妹,和我是双胞胎,只是很小的时候已经走散了。”柔烟终于抬起了头,眼睛里面一片平静和决然。

“我带你走吧。”我又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很有可能是小喜的姐姐了,否则就是克隆也无法做出如此相似。“但是还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刚才在台上穿的衣服和学习的曲子是谁教的?”

“衣服是凤姐在云翔的一家商铺看见的,据说是云翔牧府的商铺,曲子则是有一次一个客人在红楼喝醉了酒,唱出来的,我听着好听就学了过来,今晚为了能得到更多的赏钱,才唱出来的。”柔烟没有丝毫的隐瞒就说了出来,哎,这要是在现代还能要一笔赔偿费了。

“我要回去了,你们如果还想逛就去逛吧。”我对这墨台他们说道。

“我们也回去。”墨台,薄野,牧君昊几乎同时说了出来,然后彼此看了一眼。

看着他们各怀着不同的心思,我也懒得去猜究竟是什么了,起身急急忙忙赶回了客栈。

推开逸香苑的大门,小喜竟然和小秋儿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听见门响一起看了过来,小秋儿看见是我,大声叫嚷就跑了过来,抱着我的身子,来回摇晃。

我宠溺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然后看着后面紧跟着的小喜,拉过身后的柔烟,对着小喜说道,

“小喜,你看看。”

柔烟早在小喜跑过来的时候已经紧紧盯着她在看,此刻双眼早已没有了那份疏远,剩下的只有激动,而小喜在看到和她长相一模一样的柔烟时,明显就是吓着的感觉。

“夫人,这,这,这是?”

“小喜,你被牧府救回来的时候,虽然已经五岁,但是曾经受过伤,虽然对小时候的事没有一丝记忆,当时小叔说的时候你也在旁边的,她和你一模一样,而且知道自己有一个妹妹,如果你们没有血缘关系,我都无法相信了。”我把柔烟的手放到小喜的手里。

“妹妹。”柔烟哽咽的说出两个字,然后就忽然抱着小喜嚎啕大哭起来,毕竟血浓于水,小喜看着扑到她怀中的柔烟,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我们几个安静的看着她们,院子里的杏花随风轻轻摆动,一阵暗香扑面而来,她们的悲喜交加让我有点羡慕,即使有牧府的人,我心中的空缺却补不回来了。

等看着她们逐渐镇定下来,我才过去拉着她们两个走到了客厅,面对着柔烟问道,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柔烟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双眼含着泪看着我,“夫人,我们的父母是崇武人士,一家都是老百姓,稍微家境好一些,我叫阴柔烟,妹妹本名是阴柔雨,在我们五岁那年,爹娘被仇人所害,只因为我们被乳母带着出门才幸免于难,回到家里以后,见到的是被血染红的院子,爹爹留着一口气,却只留下了一个词‘银月’,乳娘带着我们两个辗转去了云翔投靠她的一个亲戚,只是忽然有一天妹妹失踪,乳娘一着急也得了心病去世,那个亲戚为了摆脱我这个包袱,在养到我十岁的时候,就送到了红楼,原本这里的花魁可怜我的身世,留我在身边当丫头,然后今年她嫁人了,又带不走我,凤姐就逼我上台,如果不是夫人救我,也许此刻的我早已经被人玷污了。”柔烟说到后来已经泣不成声。

我扶起她,看着那张花掉的妆容,除了悲凉,我想不到任何词,看来自己真的是幸运的。

小喜在听到柔烟的叙述后,也满脸的悲切。

“银月宫?”正当我低头安慰着柔烟的时候,薄野却喃喃的说出来三个字,我转脸看着他,然后吩咐小喜带着柔烟去洗脸,顺便带走了小秋儿,看着她们出了门,我对苍生使了个眼色,苍生走到门口关上了门。

“薄公子,你说的银月宫是什么意思?”我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银月宫是崇武的一个地下组织,顾名思义,他们的标志就是银月,按柔烟的说法,她的父亲在临死的时候说出银月两个字,也许就是指银月宫。但是银月宫向来不对老百姓下手的啊。等有机会我帮你查查这阴家吧。”

我听着他的回答,轻轻的点了点头,银月宫,好听的名字,我并没有想过会给小喜报仇,那些是上一代的恩怨,我只希望小喜可以快乐的成长,嫁人,生子,简单的过一生。

“夏伤,那个柔烟可不简单哦。”墨台担忧的看着我说了一句。

“是啊,只是我希望她从此可以变得简单一些。”我闭上了眼,在红楼木台上柔烟的眼神太过魅惑,那可不是强逼可以逼出来的,只是为了小喜,我无法不让这个女子融入我的生活,如果她是为了吸引我,那么会是谁主使,我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头疼啊,干嘛都不活得单纯一些呢。

“二叔,这一路,你盯着柔烟一些吧。”我带着哀求的说了句。

“恩”听到牧君昊低低的回答,终于有点放下心来。

“夏伤,你什么身份啊?昊和墨台怎么都和你在一起。而且刚才那个女仆还叫你是夫人??”

薄野清脆的嗓音响在房间里,我无奈的睁开眼,看着他仿佛好奇宝宝一般看着我,同时也扫着墨台和牧君昊。

“你听到我叫他是二叔了,那么我就是他嫂嫂了,小喜是牧府的丫头,当然叫我夫人了。至于墨台,你问他好了。”

“你都嫁人了?”他还是疑惑的问道,上下左右的打量着我,忽然恍然大悟,“对了,上次你是和一个男人一起猜谜的,那就是昊的大哥,也是你的丈夫吧。”

我听到他提起了逸,还是忍不住神色一黯,不过仍旧点了点头。

“听说昊的大哥去世了啊,那你不是守寡了!!”薄野一下子说出来,顿时觉得不对,惭惭的看着我,牧君昊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睛的看着他。

我只能笑了笑,“是啊,没想过会有这样年轻的寡妇吧,曾经我也没有想到过。”

可能是我说的笑话太冷,他们三人都没有笑,只是各自看着我,神色迥异,而此刻的我,忽然没心情去研究他们的神情,因为那晚的梦境刹那间在脑海中闪过,让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