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之内的驰道上,正在步行的徐拜月看着周边奢华尽去仅于宏伟壮丽的殿宇,对于即将面见的那位燕王他的评价又高了一筹。

身登高位以后依然能保持简朴的作风,无论这位燕王的本意是什么,都能对昔日周朝末年时的奢侈之风形成压制。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乾阳殿,他更加坚定的心中的想法。

不过,想要让这位燕王支持自己大力推广兼爱之仁政,只怕光凭借南诏国这一筹码还不够?

毕竟,对于燕国来说一统天下只是时间问题,自己的投诚说不定还会惹得那些军中将领感到不快。

失了一处挣军功的地方,对于那些镇北军中好战之士绝对是一个噩耗。

看来,我要帮那位燕王殿下认清一下这个世界的真相了!

走在前方引路的近侍受到徐拜月气息变化之时影响,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就这一眼,却让他发现了徐拜月的跟刚才的不同之处,刚刚跟在他身后的徐拜月初看之下有一种儒雅随和的气质,就像一个经常吟诗作画的读书人一样。

而现在,他看起来却像街头上那些经常被城卫军东撵西赶的老神仙一般,一样的迷之自信,一样的眼神闪烁,一样的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脑补出:信我可得永生。

虽然查觉到了徐拜月的不对劲之处,但领路的近侍却并未做出防范警示。

这里距离燕王殿下所在的乾阳店直线距离不足百米,以燕王殿下的那一身通天本领,身后之人若敢有异心,必然会被燕王殿下无情镇压。

继续向前走,二人没用片刻功夫便来到了乾阳殿之前,已经完成任务的近侍徐拜月自行进入大殿其人便退下了。

看着门户打开的乾阳殿,于半月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一下衣衫,随后才心有成竹地踏进乾阳殿内:“不知燕王殿下可相信,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我们生存的这方世界,其实是一个球。”

对于徐拜月的到来,身在殿内的王禹与婴宁仙子全都清楚,但未曾想徐拜月不仅不遵循常理先行进殿行礼见拜,反而直接口出‘狂言’。

见到这一幕的婴宁仙子心中顿时一沉,王禹有多自信(负)她可是最清楚不过的,这徐拜月一上来别的先不谈直接口出狂言,必然会惹怒欣赏憨直踏实做事之人的王南容,自己刚刚可是跟这位燕王打的保票啊!

谁曾想……一直以来都言之有物的徐拜月居然会如此不靠谱?

可出乎婴宁仙子意料的是,他本以为会勃然大怒的燕王殿下居然点头迎合了徐拜月。

“拜月教主说的我信,我曾于东海之畔的港口仔细观察过那些出海的船舶,那些船舶归港之时,最先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的必然是高高竖起来的风帆。

众所周知,水面在完全安静的情况下应当是应当是平的,东海上虽有波浪,但放在东海那庞大的面积中便不算什么了。

如果天圆地方的话,那么东海的海面应当是平整的,人们在海面上最先看的就不应该是竖起来的风帆而是整个船才对。

所以,综上所述,我认为我们脚踩的大地,我们所生活的世界应当是以曲面乃至球形的方式存于时间的,这跟拜月教主你的说法正好不谋而合。”

看着侃侃而谈,只凭借对于海面的观察,就清晰认识到世界真相的王禹,徐拜月顿时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全都喂了狗了。

要是早知道这种方法,自己又何必辛辛苦苦一个人踩着一片木板在不吃不喝的在海上晃荡三年!

“呃呃呃、嗯、呃……”被现实打击到的徐拜月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了?只能面色惨白的张张嘴站在王禹面前。

最终,在婴宁仙子的不断提示下他这才回过神来。

躬身行礼后,徐拜月呐呐的说道:“智者所见略同,拜月很荣幸能和燕王殿下一样,长有一个聪明的脑袋。”

强行尬过这段对话以后,徐拜月转变了他脑海里的思维,既然不能在学识上压过这位燕王,那就换一个方法跟这位燕王殿下相处吧。

反正无论如何,他今天都要在燕王的心目中留下一个极为深刻的印象。

可是他想转变话题,打破了徐拜月装逼气氛的王禹却不想就此结束这个话题,难得抓住徐拜月的破产,不穷追猛打怎么能行?

“彼此彼此,拜月教主你既然知道这个世界是个球,那么你可知道我等活人之所以入不了地府升不得天庭,是因为天庭与地府所处的位置并不在我们这个世界的表面上。”

王禹的话让徐拜月蒙住了,虽然这位燕王说的每一个字他都懂,可为什么连接到一起之后,他就一句话都听不懂呢?

活人之所以入不了地府,不是因为地府只能容纳鬼魂吗?活人上不得天庭,不同样是因为未渡仙劫的人身上没有仙根,进不了南天门吗?

忽然之间,徐拜月变得有些颓丧。

他本以为自己已经是这个世界上最清醒的人了,这位燕王殿下居然比他还要清醒聪明。

看着变得失魂落魄的徐拜月婴宁仙子的一对明眸差点没瞪圆了。

往常只有这位拜月国师说的别人还不了嘴,怎么今天到了燕王面前一切就反过来了呢?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一物压一物?王南容又是徐拜月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