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层。

苏玄神色肃然。

他在吸收着此地仙魔古意,也在掌握着体内的帝兵。

一般帝兵,自然是很容易掌握!

但此刻苏玄八件帝兵的掌握,却是传承,意志,力量的掌握。

一件吾父血矛爆发出能硬抗六阶的战力,就是这原因!

而苏玄掌握一件可以,两件就有些勉强了!

这是肉身限制,苏玄也没办法速成!

不过。

当苏玄能镇压肉身,就能使他掌控更多帝兵!

气运无效,那就只能这仙魔古意了!

随着仙魔古意入身,苏玄明显感觉两件的极限,达到了三件!

而且随着仙魔古意与身体不断的融合,这个数量还会不断增加。

“嗡。”

苏玄触碰到了一件帝兵。

他的意识顿时好似穿梭了千年,万年岁月。

这是一片小小的湖泊。

有小男孩低头看着湖泊。

他看到一只小小的蜉蝣,眼中有好奇,也有伤感。

“娘亲说,蜉蝣朝生夕死,一生不过一日。但它们努力活着,不曾埋怨,不曾悲伤,哪怕这活着的一日平平淡淡,也有属于自己的精彩。”

小男孩手捧起蜉蝣,脸上忽然涌现愤怒。

“为什么,为什么你小小蜉蝣都可以活得精彩,我却不行。我要疾病缠身,我要早早夭折!”

小男孩面孔变得狰狞,想要捏死蜉蝣。

但。

“吼!”

蜉蝣忽然变大,张开大口,在小男孩震惊恐惧的注视下,一口吞了小男孩。

“嗝……”

蜉蝣打了个饱嗝。

“抱歉,我活了很久了。”

蜉蝣渐渐变小,回到了小湖泊。

它是一只蜉蝣,不朝生暮死,而是活了很久。

它努力着,让自己活得更久,更灿烂。

春去秋来。

沧海桑田。

某一日,湖泊干了。

蜉蝣主动爬上了岸。

他变成了小男孩,眼眸沧桑的回望。

“天地万物,众生有命。哪怕小小的蜉蝣也有挣扎活着的权力,我不想早死,所以我要更努力的活着……”

小男孩渐行渐远,远离故土,拼命活着,拼命变强。

他是蜉蝣,可是比人族,比妖族都活的长久……

苏玄浑身巨颤,似乎感受到了蜉蝣的强大,以及岁月的沧桑。

他有些明悟,也有些感动。

这是生命最璀璨的挣扎。

于是,他掌握了一件帝兵。

接着。

他触碰向另一件帝兵。

……

“我是一滴春雨。”

“自浩瀚的天穹落下。”

“云雾问我为何这般冰冷。”

“天空可怜我即将消失。”

“大地笑我只是沧海一粟,只会无声无息融入它的怀抱。”

“可有一天,我忽然有了生命,也遇到了一个女孩。”

小小的城镇。

一条名为渭水的长河。

这条河分开了两个国家。

每一天都会有一个少女站在河边,遥遥望着,眼中有着期待。

她迎着阳光,带着希望而来。

她随着夕阳,带着失望而归。

她是一个小小的少女,她在等着一个人。

那是一个少年,是敌国的将军之子。

在两国友好之时,他许诺她一生欢愉,她悄悄托付了一生。

但。

两国交战,使得他们分离。

他说他会放弃所有,带着她远走高飞。

她说她会等他归来,一直一直等。

春雨看到了,很是羡慕。

这应该就是它喜欢的人间,美好的爱情。

它陪着少女等待,等着少年郎归来,见证这段爱情。

可是……

等啊等。

一天过去了。

一年过去了。

十年过去了。

少女长大了,不再单纯,但却始终固执相信着。

一日一日的过来……

城镇的人都说她疯了。

她的父母劝她放弃。

她的亲人指责她痴心妄想。

可女孩却依旧执迷不悟。

她只是相信着少年昔日的承诺,生怕某一天少年来了,可她却放弃了。

人这一辈子很短。

她遇到了一个喜欢的人,只是不愿错过而已。

春雨感动,但也伤心。

它怕女孩等不到。

于是。

它去找少年。

可是。

少年已然成亲,儿女双全。

春雨愤怒。

它想杀了少年。

可是……

杀了又如何?

女孩已经没有爱情了。

它心中人间的美好也破碎了。

春雨最终回去了。

而少女还在等待,眼中有着人间最美好的希冀。

这一日。

春雨连绵,渭水大涨。

它吞噬了女孩,带着她离开了这小小的人间。

它带着她前往繁华的修行大世,希冀她看遍万里江山,人世间的情爱没有了,但山河间的美好却是常在。

它是一滴春水。

它出生于无名,不曾融于大地。

它这辈子做了一件值得骄傲一辈子的事情。

那就是它拯救了一个小女孩,带着她看遍了山河美好。

都说春雨冰凉。

可它只是没有寻到自己的归宿。

春雨,也能温暖人世间。

……

第七坟。

苏玄头顶似乎凝聚了一滴春雨。

它似乎望着苏玄。

于是乎。

它好似轻笑一声,滴在了苏玄脑袋。

苏玄一颤。

他微微睁眼。

“蜉蝣惜命,春雨美好。我体验到了人世间的残酷,但也感受到了人世间的美好。可我,依旧只是我。”苏玄沙哑低语,意志始终如初。

……

半日已然过去。

邪宗外。

白斯渊神色越来越冷漠。

时间到了。

但。

邪宗没有一丝表示!

无疑!

邪宗把他的话当成放屁了。

“找死!”

白斯渊大怒。

“轰!”

七阶灵尊的修为爆发,狠狠压向邪宗大门。

“你们邪宗,想从东荒除名?”白斯渊厉喝,声震八方。

邪宗内。

一众邪修愤怒。

他们很想冲出去,拼个你死我活!

他们是邪修,但却不是那种伤天害理,为祸苍生的邪魔。

他们…只是邪修!

修行,强大,生存!

他们在魏王权的带领下,只是努力修行着!

“这老东西,凭什么如此嚣张,凭什么这般高高在上!”有邪修低骂。

南怀等人神色冷寂。

这个世间正就是善,邪就是恶!

他们没有去辩驳,只是在自己的土地低调修行。

但。

此刻有人在门外叫嚣!

“出去!”南怀厉喝。

“他一个老东西,有何资格踏灭我邪宗!”

“副宗主还没出来又如何,我等照样不惧他!”

冰冷,无畏的声音响起。

一众邪兵哗然,振奋,无畏。

“对!”

“出去!”

“弄死他!”

他们兴奋大叫。

“轰轰轰!”

大门缓缓开启。

南怀等人一马当先。

“交出邪主!”白斯渊直接开口,神色淡漠。

“若不交呢!”南怀厉喝。

“那就去死!”白斯渊浑身爆发恐怖气机,大手狠狠压下,遮天大手印形成。

“战!”南怀大吼。

他邪宗,从不惧一战。

“战战战!”

大吼回荡。

哪怕灵尊大威,七阶至强,他们也无所畏惧。

不过。

“轰!”

邪宗内。

有一血矛轰然射出。

一矛…洞穿白斯渊七阶级别的大手印!

众人一震,猛地抬头。

邪宗内。

苏玄缓步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