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

郁姝被景春等人伺候着歇息了。

霍庭玉安排众人去客房休息。

夜深了,喝了酒,都不太方便回府去。

他又安排了人去各个府邸传话去。

等他安排好一切,才撑着疲惫的身子梳洗完,上了榻。

他抱着怀中娇妻,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夜无梦。

霍知白与戚红缨的婚事定在明年六月初六。

至于秦声和霍庭淑的婚事,他们决定定在三月初三。

可谓是双喜临门。

这一段时日,霍家的气氛很是不错。

再加上,霍漾在寺中的情况也挺好,她心绪平和,身子康健,虽没有往日的活泼有些令人惋惜,但到底人是好好的,其他的,也就随她去了。

秋闱过,东都局势缓和了下来。

那江边日日都有灯会、烟火会什么的。

十一月月底,宋明辜来信,说是已经到荆楚了,事事顺利,还道,荆楚地杰人灵,不用担心他。

郁姝叹了口气,“想当初,小公子与你可谓是形影不离,如今却是这个场景。”

槐花在她膝头团成团,正睡着觉。

霍庭玉将小家伙抱入自己怀中,他自己伏在郁姝膝头,喟叹一声,“我很早之前就料到了,我跟他很多想法都不同,甚至是大相径庭,不是一个道上的人。”

郁姝低头,抚着他的面颊,轻声道:“不碍事的,君子和而不同,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不能强求。”

“是如此。”

“......”

转眼就是腊月了。

郁姝临盆将至,揽月楼安排了许多经验丰富的产婆及丫鬟,大夫都安排了两位。

郁姝发现,近日来,霍庭玉有些不对劲儿。

“你怎么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问道。

霍庭玉一脸苦恼,“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一想到你要生孩子了,就满心焦躁不安,并且常常是夜不能寐,有时办着公事,思绪又会渐渐飘到你这儿来了。”

郁姝眨了眨眼,她道:“你要不,去看看大夫?”

男人满不在乎,“不碍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用不着看大夫。”

他见郁姝还是一脸担心,便刮了刮她鼻尖,“我说没事就没事,你男人好着呢。”

郁姝见他这般,便也没再多纠结此事了。

午后,霍庭玉将她哄睡着了之后,便蹑手蹑脚的去府医那儿了。

他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与大夫说了自己的症状,末了,他问:“我这情况,该不会是有什么内疾吧?”

少顷。

他一脸复杂的出了屋子来。

直到回了揽月楼,他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郁姝还在睡。

他抱着槐花躺在贵妃椅里,椅子一摇一摇的,他一下一下揉着槐花的脑袋,脑海里响着大夫的话。

“大人这是有些焦虑症了,是因为夫人将要生产的缘故。”

“又不是我生产,我为啥会有焦虑症?”

“这......老朽也不明,毕竟也是头一回见,但大人这副模样,的的确确是焦虑症无疑了。”

“确定?”

“确定。”

“如何根治?”

“没办法根治,只有等夫人生了孩子以后,才会消失,老朽开一剂药,用以镇定心神,疏通气血,大人平日里可找一些事儿做,以放松心情,辅佐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