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精神病院,封闭式病房。

时欢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隔壁的病房有一个女人在唱赞美歌,但是她的声音十分粗糙,像极了男人。

还有几个病友就站在时欢病房外面的楼道处聊天,其中一个病友侃侃而谈,在聊在外星球上的见闻。

“时欢,你朋友来看你了。”

护士敲敲门,进来通知时欢。

时欢眉头微蹙,目光这才恢复了生机,跟着护士走了出去。

探望室和其他病房差不多,只不过在房间的正中间隔了一个铁栅栏,像一座牢笼一般,将病人与探望的人隔开。

“怎么是你?”

时欢在看到了来看望她的人时,眉头皱的更紧,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不耐烦。

来探望时欢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被她利用了两次的假男朋友—何凡。

何凡依然戴着一副眼镜,彬彬有礼,只不过这一次在他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妆容精致,气质如仙的女人,这个女人和何凡手拉着手,十分亲密。

“我来看看你过的怎么样啊,毕竟相识一场,关心关心你。”

何凡嘴角带着笑意,手指轻轻扶了下眼镜。

“现在你看到了,可以回去了。”

说完,时欢扭头就要往回走,她并不想搭理何凡。

“这么急着想回去吗?难道你不想知道你进来后白苏又做了什么吗?”

听到白苏的名字,时欢正往前走的脚步忽然一顿。

“你调查我?你怎么知道白苏的名字?”

时欢的瞳孔忍不住收缩,看着何凡声音冷了下来。

“谈不上调查,你带我去了一趟医院,我总得打听打听病人的名字吧,然后顺便关注了一下你和她的关系而已。”

何凡说的云淡风轻。

犹豫了几秒,时欢终于转身,又走了回来,坐在了何凡的面前。

“说吧,白苏又做什么了?”

时欢的声音很冷,完全没有拿正眼看何凡。

何凡自然看出时欢态度里的傲慢,但他似乎毫不在意,嘴角的笑意更浓,“其实也没做什么,只不过做了一些她应该做的事情,没有你过分。”

他故意和时欢绕圈来勾起时欢的好奇心。

其实何凡挺聪明的,只不过当初被时欢骗了,一直对时欢抱有希望。

当时欢在最后一次利用完了他,接着转身离开的时候,他才看清了这段感情的真相,彻底放下了时欢。

“哼。”

时欢发出一声冷哼,她看着何凡,忽然揶揄了一句,“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

何凡摇了摇头,看着时欢又吐出了另一个她感兴趣的人的名字,“慕晚晚。”

时欢的目光收缩的更加厉害,这一次,她彻底相信何凡手里掌握着她想了解的情报了。

看出了时欢眼睛里的兴趣,但是何凡似乎并不打算和她聊这个。

“哦,对了,忘了向你介绍,这是我的女朋友。”

何凡故意向时欢介绍道,脸上看起来一脸幸福。

“这还要感谢你的,如果不是你执着地踢开我,我也不会遇到她。”

这句话虽然是在对时欢说,但是何凡的眼神却一脸宠溺地看着他身边的女人。

“如果你过来只是想为了向我炫耀的话,你的目的达到了,现在可以和我说白苏的事情了吧?”

时欢语气冰冷,耐着性子又向何凡问了一句。

“不行,我还没说完。”

何凡不紧不慢,依然吊着时欢的胃口。

“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你会在这里吗?”

何凡嘴角挂上了一抹饶有兴趣的微笑,不等时欢回答,他接着自顾自地解释道,“因为你太傲了,你太自以为是了,你为了达到目的可以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你觉得所有人都配不上你,可结果呢?”

接着他又摇了摇头,“那些被你踩过的人都站的比你高,那些你瞧不起的人都活的很好,只有你,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何凡的这些话很难听,时欢紧紧地攥着拳头,一直在隐忍。

在时欢眼里,何凡一直都是她的一颗棋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有何凡不断讨好她的份,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她的棋子会对她说出这些话。

“你说够了吗?”

时欢紧紧咬着嘴唇,瞪着何凡。

何凡看了时欢两秒,忽然嘲讽地摇了摇头。

“当初的那个时欢是那么骄傲啊,你看看现在的你,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说完这句,他似乎才出了这口气,接着他从身边的女朋友手里拿过水杯喝了一口水,这才接着说,“想知道白苏和傅云霄的消息是吧?那我可以告诉你,你配不上傅云霄。”

“是傅云霄亲自把你送进来的精神病院,你还不清楚为什么吗?因为你在他心里一点地位都没有,甚至你连慕晚晚都比不上。”

何凡的话像一把刀子,一刀又一刀刺在了时欢的心上。

她可以不理会何凡的炫耀,可以不理会何凡的嘲讽,但是她不能接受她在傅云霄心里没有一点的位置。

“其实你就是一个失败者,你做了这么多,甚至还抵不上白苏什么都不做。”

何凡故意忽略到此刻时欢难看的表情,语气要多平淡有多平淡。

“算了,我觉得你也没必要知道白苏后来的事情了,反正无论他们现在怎么样和你都没关系了,你就在这里好好养病吧。”

见时欢始终没有爆发,何凡忽然觉得这样单方面的刺激并没什么意思。

“走了,宝宝。”

说完,他直接拉起身边女人的手,向门外走去。

“你不能这样!你还没有告诉我白苏后来又做了什么?!她是继续在傅云霄面前装白莲花还是在背后说我的坏话?!”

此刻,时欢再也忍受不住,她可以接受自己失败,可以接受在和白苏的争斗中落败,但是她没有办法接受白苏真的是一个清白的、善良的形象。

面前的栏杆横亘在时欢的面前,时欢愤怒的抓着栏杆大喊大叫,几近崩溃。

“来人,快来人!”

见时欢失控,护士赶紧呼喊精神病院其他的医护人员。

“病人时欢出现了躁狂症的迹象。”

时欢恶狠狠瞪着何凡离开的方向,接着她感觉到一个针管插.进了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