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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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陵弈桀微微俯下身,吻上她的眉心,轻吮她睫毛上的泪珠,贴着面颊呢喃:“雪儿的一嗔一笑,总是让我情难自禁,可是眼泪,却让我心痛难当。”
云沁雪微微一愣,面颊染上一抹绯红,双手环住他的腰侧,紧紧的回拥住他,“这是感动的泪水,并不是伤心的……”
这一刻,她抛却了一切的负担,随心而发,他强有力的手臂,像是牢牢勒住她的全部,再也不能分割,他的心,在胸膛里,激动的剧烈跳动起来。
东陵弈桀眸中是深沉的柔和光芒,勾着唇,低低笑道:“若是高兴,那就对我笑一笑。”
云沁雪闻言微微发愣,羞怯的抬起头,眸子微弯,粉润的唇轻抿,缓缓勾起,冲他嫣然一笑,那笑仿佛能融化冰雪,刹那间,仿佛有一阵万物复苏的清风吹过。
东陵弈桀不由呼吸一窒,借着星光,见她低眸敛眉,脸上晕染浅淡的嫣红,欲拒还羞,情不自禁的深吻下去,她觉得颊上灼热,眸中水雾弥漫,呼吸渐渐浓重迷离,温柔的亲吻,像是在梦里,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一头栽进那抹柔情之中,再也不愿出来。
额头抵在她的额际,薄唇贴着她的樱红,眼角眉梢,无不动/情,无不温存。
火热的舌,一路细碎的吻下,在耳窝和颈侧流连,没有一丝遗漏,滚烫的温度,透过唇舌传到肺腑,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沸腾的血液,流遍四肢,一种火烧过的炙热,想把她揉进怀里,一点空隙也不留,但,还是不够,还是不够……
云沁雪柔软白晳的小手缓缓向上,五指纠紧东陵弈桀背部的衣袍,浑身忍不住轻微的颤抖起来,一种退不得,进不得的刺激和痛苦蔓延开来,在身体的各处徘徊,一声美妙的呢喃,即将溢出,他以吻封缄,堵住那动/情的声音,炽热的薄唇辗转相触。
东陵弈桀修长的手指缓缓往下,他开始放缓索吻的力度,流连忘返的反复摩挲,他的吻,如水一样的温柔,又似火一般的狂热。
她的眼里,肺里,心里全是他惑人的气息,他的指尖着描绘她的曼妙身姿,舌尖勾勒出唇齿间的细腻,轻轻的啃噬,深深的吞灭了她的呼吸。
云沁雪感到不安,脊背变得紧绷,粉颈向后退,然而,瘫软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去依附他,口中逸出浅浅喘息……
东陵弈桀牢牢的扣住她,深幽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醇厚磁性的沙哑嗓音响起,薄唇轻柔的伏在耳畔洒下咒语:“雪儿,别想逃……”
塔顶上银光倾洒,勾勒描摹出两人的轮廓,这一刻,世界仿佛都没了生息,只有两人深情亲吻的优美瞬间定格,在寂静无声的夜色,深深的刻了下来,像是烙进心里,渗进骨子里,刻进血肉里,再也难以抹去。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打出一道淡淡的光晕,暖人心房。
忽地,一阵清风掠起,将那玉勾上坠着的流苏吹动,粉色的帷帐也随之掀起,隐约可见两人交缠的身影,下一刻,帷帐落了下去,掩去一室的春光。
云沁雪只觉浑身瘫软不堪,面颊绯红一片,忆起昨夜,任他霸道温柔的索取,迷蒙中,只觉两人融为了一体,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她闭上眼眸,耳畔是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依稀听到窗外,树叶细碎的轻响,闻着屋内的淡淡余香,只觉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
突然,东陵弈桀动作轻柔的翻身,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清亮的暖阳投射进来,落到她白皙的脸上,一双莹透干净的眸子,水波潋滟,好似心底微微荡漾的一池春水,他心中不由一动,猛地将她拉入怀中,胳膊牢牢的箍住她的腰侧,才觉得踏实,心终于不再空虚。
云沁雪羞赧的低首,伏在他宽厚的怀中,心跳失了频率,仿佛,随时都会胸膛内蹦出来,被握住的小手,带着轻微的颤栗,周围仿佛有光点在闪烁,照到眼底,只觉模糊一片。
东陵弈桀喉间逸出轻笑,抬手捧住她的小脸,细碎的吻她的眉心、脸颊,最后,落到红唇上,吻细密的落了下来,只觉灼热滚烫,她仿佛被扔进了火里,不由面红耳赤,呼吸渐渐紊乱,只为难的推他,蹙眉轻声道:“别……”
他却置若罔闻,继续霸道的纠缠,深深的吻着,怎么也不愿放开。
良久,粗重的呼吸渐渐平息,云沁雪仰起潮红的面颊,目光倏地定住,只见那裸/露的身上,布满浅色的疤痕,被清晨的阳光一照,变成了淡淡的蜜色。
她忍不住抬指去碰,指尖触到疤痕上,终是忍不住一颤,东陵弈桀握过她的手,低头吻她的额头,她微微低下眼帘,轻声呢喃:“御憬,你知道荆棘鸟的传说吗?”
东陵弈桀眸色渐深,淡淡一笑,声音沙哑磁性,低低的在耳畔响起:“什么传说?”
云沁雪倏地抬眸,回拥住了他,一双明眸盈盈若水的望着,清澈得好似山中的清泉,澄净剔透,缓缓启唇,轻轻的诉说:“传说世上有一种荆棘鸟,它的一生,都在寻找着宿命中的荆棘树,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会将自己的身体,扎进一株最尖、最长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唱出世上最美的歌声,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
一生只啼叫一次,付出的却是生命和鲜血,她要做那只勇敢无畏的荆棘鸟吗?用伤痕,用眼泪,用生命,来交换最灿烂绝美的爱情,选择疼痛,让真爱延续……
手缓缓攥紧,声音中带着一种决绝,“为了御憬,我愿做一回荆棘鸟,可是,若是御憬负我,这一生,我便用鲜血和生命,换你一世受尽刻骨铭心的痛苦煎熬。”
她语气轻柔,但字字如冰锥,像是凿进骨里,钻进肉里,刻进心里,再也磨灭不掉。
东陵弈桀闻言,眼眸不由一深,眼底复杂纠结,伴随着一丝沉痛,渐渐消逝,他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低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