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同一瞬间,祠堂外面的十几只僵尸,仿佛失去了支撑一般,直直倒在地上。

我眼中充满惊愕,眼前的这一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当王生佛准备闪身躲避时,我心中充满颓丧,最后的底牌已经用出,若还不能解决敌人,我们多半凶多吉少。

可是,那根凭空出现的黑色丝线,给了王生佛致命一击。

王生佛无力倒在地上,脖子上的黑色丝线,消失无踪。

我眉头紧皱,思索着王生佛临死前,脱口而出的那个“张”字,到底是什么含义。

“啊呀,他怎么变成了那样,太恶心了。”王胖子小心翼翼凑了过来,忽然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

我神色一愣,接着闻到了一股腐臭味,低头向着王生佛那边看去,见倒在地上的尸体,正迅速腐烂。

不到一分钟的功夫,王生佛全身血肉蒸发一空,只余下一具白骨。

“你们快看他的眼睛!”李小蕾惊呼一声,指着那具白骨。

我目光一凝,见到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珠子,挂在白骨眼眶内,眼中似乎还残留着不甘。

想起大小姐曾说过的话,我心中有些发寒,看来王生佛的这双眼睛,的确不属于他自己。

“喂,别发呆啊,你们先帮我把身上的渔网解开。”鬼探徐在后面喊着。

我回过头,见鬼探徐还被困在渔网内,招呼了王胖子一声,两人合力,总算把那诡异的渔网解开。

鬼探徐刚脱困,正舒展着筋骨,忽然伸手指着那具白骨身旁,问那反光的是什么东西?

我转过身,眯着眼睛看去,在手电光束照耀下,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残片,出现在王生佛骸骨身边。

那是夏禹鼎的碎片,我们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其中就有这块青铜残片的原因。

我走过去,捡起那块青铜残片,眼中闪过复杂,这是王生佛当初承诺的报酬。

只不过夏禹鼎碎片,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手中,显得有些讽刺。

这时,一阵狂风刮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等狂风过去后,我惊愕地发现,祠堂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胸口的符纸鹤,传来微热的感觉,我拿出那张符纸鹤展开,上面写着一行娟秀小字。

“王生佛这事,到此为止,关于阴阳二界偷渡之事,千万别深究。”

我心中凛然,赶紧折好符纸鹤收好,知道这是大小姐善意的提醒。

村子里静悄悄的,除了没什么人气,一切如常,我们一行人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我一路低着头,一直在思索那个“张”字含义,可怎么也想不透,只能暂时放弃。

第7卷 滇南公路“魅影” 第二百六十六章 公路诡事

黄河探宝之旅,已经结束半个多月,回到家中,日子平静无波。

虽然还有一些疑团未解开,不过能平安归来,我也不奢求太多。

那块绘制了九州龙脉图的青铜残片,被二叔要去了,他手中本来就有一块,得到了第二块残片后,兴致大增,整天钻在古籍堆中,希望能还原出九州龙脉的蛛丝马迹。

鬼探徐一心扑在事务所上,每天早出晚归,难得见到一面。

李小蕾拿着一部分摄影素材,兴致勃勃赶回省城,想要剪辑出一档精彩的栏目。

王胖子这怂货,财迷心窍,临走的时候,藏了几件私货,倒是发了点小财。

闲了下来,我与甄青衣待在一起的时间,反倒多了起来,每天可以像正常情侣一样,聊天散步。

我很享受这种平静的日子,可是命运无常,一个电话,打破了这种宁静生活。

电话是郎英打来的,我与她有段日子没联系,乍然接到她的电话,有些意外。

她在电话中,没有说太多,只是含含糊糊说,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我的帮助。

我再三询问,她才吐露,这次的麻烦,因该与“龙”有关。

我当时就愣住了,“龙”这种生物,一只存在于传说中,即使残片相经中,也没提到过这种生物。

郎英与我一起共过患难,她现在遇到了麻烦,我没有道理置之不理。

况且,对于她口中提到的“龙”,我也是非常的好奇。

这件事情,我没有隐瞒甄青衣,甚至开口的时候,有一点不好意思。

甄青衣有一点让我非常佩服,她偶尔爱吃醋,但是在正事上,她非常的大度。

听我说完后,她没有犹豫,二话不说,帮我准备行李,还说她与郎英也是朋友,郎英遇到了困难,咱们不能袖手旁观。

因为出去了一段时间,甄青衣手头积累了一些事情,她这次不能与我同去。

临行前,我想了想,还是叫上了王胖子那怂货。

倒不是指望他帮上什么忙,而是听鬼探徐说,这怂货最近手上有了两个钱,骚包的很,已经有点沉迷于赌博。

大家朋友一场,我自然不希望王胖子误入歧途,不顾他的反对,强行把他拉上了火车。

郎英的家族,位于滇南,靠近国境线的一个小镇。

我们在滇南省城下了火车,刚走出火车站,便见到郎英站在一辆红色奔驰旁,踮着脚向我们招手。

我人还未靠近,郎英便迎了过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王胖子这怂货,腆着一张油光胖脸,也想来一个拥抱,却被郎英笑着躲过。

这货立刻受了刺激,直到坐在车上,还在嘟嚷着偏心眼之类的话。

我坐在副驾位置上,询问郎英关于这次事情的详情,郎英苦笑一声,发动汽车,说一言难尽,先给我们接风。

郎英家族生意很大,在省城这边也有产业,在一座造型别致的庭院中,我见到了朗行松那老货。

朗行松身形笔挺如松,站在庭院门口,刚见面便朗声大笑,说:“张老弟,上次分别的时候,我就说过,下次见面,不醉不归,这你可躲不过。”

我双手握住对方的手,摇了摇,说自己酒量很差,怕不能陪对方喝的尽兴。

总之,不管我如何推脱,到达滇南这边的第一天,以醉倒而告终。

第二天一早,我睁开迷糊睡眼,见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中。

随后,杂乱的记忆,涌入脑中,让我记起来,自己现在位于滇南。

我披着衣服,走出房间,见朗行松站在院子中,正打着太极拳。

隔壁的房间中,传来王胖子熟悉的鼾声,这怂货不睡到日上三竿,多半是不会醒的。

我笑着与朗行松打了个招呼,示意对方不用管我,溜溜达达,向院子外面走去。

迎面撞上向这边走来的郎英,我一把扯住对方,询问这次事情的缘由。

昨天在饭桌上,光顾着喝酒了,对于郎英家族遇到的麻烦,却是忘了询问。

郎英指了指树荫下石凳,说事情比较复杂,过去坐下说吧。

我坐在石凳上,听郎英讲诉整件事情,前后的详细经过。

郎家属于护脉世家,祖祖辈辈扎根在滇南这边,枝叶繁茂,财雄势大。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的护脉世家,已经演变成一个商业性质的大家族。

而他们守护的龙脉,因为沧海桑田,世事变迁,甚至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龙脉的具体方位了。

不过,这次的事情,与龙脉关系不大,而是因为修路,而引出的一连串诡事。

郎家因为地利之便,一直做翡翠生意,甚至有翡翠王的美誉。

而且他们手上,有一条直通缅甸的公路,这是一条有着一百多年历史的老路。

随着年久失修,这条承担了运输重任的公路,已经不堪使用。

于是,郎家便决定,出资翻修这条老路,而一些诡异的事情,也是因为公路的翻修,而开始的。

“你是说,最开始的时候,是有修路工人莫名始终?”我盯着身旁的郎英询问。

郎英点了点头,说一开始的时候,这事也没引起重视,因为工程是外包的,工人失踪,自然有施工方处理。

可是,这种诡事,接二连三的发生,直到有人在一条沟渠中,发现了一名工人的尸体,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名工人的死状,十分的凄惨,心脏不知道被谁挖走了,胸前血肉模糊。

修路工作本来辛苦,现在连安全都得不到保证,很多工人直接罢工不干了。

那条公路的翻修,因此停滞了下来,甚至因为路被挖断,车辆无法通行,连翡翠原石的运输,都受到了极大的影响。

公路一天不修好,郎家的翡翠生意,便会多受一天影响,这其中的损失,是个天文数字。

于是,郎家花了三倍的价钱,重新请了一个施工队,加班加点修补公路。

可诡事再次发生了,这次更加离奇,竟然有工人挖出一具奇怪的尸骨,从外形判断,竟然与传说中的“龙”,非常的相似。

就在挖出“龙骨”的当晚,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电闪雷鸣,这种恶劣的天气,没人敢出门。

第二天一早,雨势稍小,有工人巡视路面的时候,发现那具疑为龙的尸骨,竟然离奇失踪了。

“会不会,是被人连夜偷走了?”我说出自己的猜测。

“那尸骨体积庞大,那边又不通车,很难一夜之间搬完。”郎英摇了摇头。

我沉思不语,因为没有看到实物,对于那神秘的龙骨,是如何失踪的,也无法做出判断。

“而且,有附近的村民说,夜里看到一条巨大的黑影,腾空而起,飞入云中。”郎英有些犹豫地说。

我经历过许多离奇的诡事,对于世间是否真的有龙,也不敢轻易下结论。

“那么后来了,那条公路翻修进展怎么样?”我询问着。

“至那疑为龙骨的尸骸消失后,那条路每夜都要死人,死法更是千奇百怪,最关键的是,尸体都会莫名消失,现在路完全荒在那里了。”郎英苦笑着回答。

我皱着眉头,这件事情扑朔迷离,其中解释不清的地方太多,想要知道更具体的情况,还要亲自去看看。

“你也知道,我们护脉世家,也有一些秘术,可是对于那条路上的诡事,却是一点用也没有。”郎英叹了口气。

我沉思了片刻,提出想去那条老公路看看,郎英站起身,说她去准备一下,走出庭院。

回房间的时候,朗行松刚打完一套太极拳,见到我便询问,郎英是否把情况都向我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