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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赵之谋

那被称为卢校尉的中年武将闻言脸色也是不好看,直厉声说道:“我等北地百姓饱受突厥之害,多少亲朋丧命突厥刀下,投靠突厥,哼,本将宁死不从”。

“嘘,卢兄小声点”。之前说话的那将官忙是拉着卢校尉低声说道,眼睛瞥向也刚刚出门的那文士,卢校尉闻言为之一滞,看向那文士,那文士却是嘴角一扯,看向他们二人点点头莫名一笑。

卢校尉心里一惊,忙是拉着那人走了,王君廓再次宣布反叛,自立为彭王,因为他之前是彭国公,所以才自封彭王的,再一次的改旗易帜,又是要自封为王的,蓟县自又是一番鸡飞狗跳不说。

再看燕州,罗艺正在燕州西南数十里外的昌平一带与李靖僵持着,中军大帐里,罗艺一拳打在案桌上,嘭的一声,真的笔架翻倒,若不是案桌结实,这一拳怕是就要将案桌给砸塌了。

“好一个李药师,又折我两千兵马”。罗艺恨声骂道。

下首一将官也是出列拜道:“王爷,这李靖是想步步蚕食我军啊,要不了多久我军怕是就要被消耗光了”。

罗艺三角眼一瞪,“本王自是知道,可是能够退让吗?后面便是燕州城了”。

满堂寂静,这时一名将官悄然说道:“王爷,不若将那王君廓收下,让他前来抵御李靖如何?让他们两败俱伤,岂不更好”。

众人听了都是眉头一挑,似乎是在思量着,罗艺也是一翻眼睛,“你觉得王君廓是傻子吗?”

正在这说着王君廓呢,帐外一探子匆匆而来,进帐便是拜道:“大王,幽州王君廓反了,自封彭王,还杀了咱们的使者”。

堂中众人听了不由得都是诧异的很,王君廓竟是又反叛了?毕竟才前几日,王君廓才宣布归降的燕州啊,现在居然又背主了。

看向上首的罗艺,罗艺一惊之后,竟是笑了,“呵呵,好一个王君廓,竟是真的不要脸面了,也不怕被人戳了脊梁骨头”。

见得罗艺又在这儿自诩忠义,满堂众将自又是一阵附和,毕竟罗艺是打着为前太子李建成平凡的名头反的朝廷,而罗艺以前又是李建成的臣子,所以不管如何,这个忠义名头,还是多少得了一点的。

待得人员散去,出得帐来,统军将军杨岌便是向一文士走去,直拜道:“赵参军,请来本将帐中一叙,本将读书有几处不明还请赵参军点播一二”。

那文士便是功曹参军赵慈皓,赵慈皓闻言哈哈捻须一笑,“杨将军好学之心,甚是敬佩,那便叨扰将军了”。二人并肩而走。

“呵,那杨岌一个大老粗竟是也看起经书来了,你说可笑不可笑”。身后一群将官嗤笑道,前头的杨岌闻言嘴角一扯。

城东,一间不大的单进院子里,杨岌礼貌的将赵慈皓迎进了大门,又是探门左右一看,见得没有人看见,便是关上了大门,又是用门杠将门插上,屋子里,杨赵二人相对而坐。

赵慈皓这下便是装不下去了,急急说道:“杨兄?陛下那边可是有指示了?我感觉已经藏不下去了,昨日那罗贼竟是派亲卫跟随于我了”。

杨岌听了也是一惊,“那赵兄没有暴露吧?”

“呵呵,我若暴露了,依罗贼那性子,岂能活到现在啊”。赵慈皓直笑道。

“也是哈,瞧我这脑子,看来还是得多读书,呵呵,赵兄,京城来信了,让我们立即择机行动,除掉罗贼”。杨岌直说道。

赵慈皓一听,也是大松了一口气,又是略显担忧的说道:“杨兄,退路可是安排好了?”

杨岌眉头一皱,直拍着胸脯说道:“放心吧,陛下给安排的好好的,届时卫国公那边自会接应我等”。

“那就好,那就好”。赵慈皓听了也是讪讪说道。

杨岌见状又是眉头一皱,但是也没说什么,直说道:“赵兄,我看明日便是好时机,明日罗贼亲卫统领罗四要回燕州督粮,罗贼寝帐必定是防备空虚,明晚我便动手,届时还需赵兄以核对功劳薄之名召集众将去中军,以此调开众将”。

赵慈皓闻言脸皮子抖抖,手都有些哆嗦了,“那…那便就这样,届时杨兄杀了罗贼可要记得前来接应我啊”。

“这是自然,赵兄放心”。杨岌直拍着胸脯说道,眼睛里闪烁着厉芒。

二人又是商议了些许细节,夜幕降临,各自归于寂静了。

次日,天一亮,中军帐前,“罗四,切勿小心,务必于明日天亮前将粮押来,本王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敢拖拉粮草”。

昌平大营的粮草已经是比往常晚来了三日了。

一身彪悍气息的罗四闻言直抱拳喝道:“是,将军”。罗四等罗艺的家将,自不是称呼王爷的。

看着罗四这个罗艺身边贴身不离开的猛士走了,一旁的杨岌眼中厉色一闪。

对面山上便是李靖的营寨了,围着山腰扎的固如铁通,不过一会儿,那张公谨又是来叫阵,罗艺脸色铁青,又是高挂免战牌,闭营不出。

这一天张公谨又是固定的领着数千精卒叫阵的四五次,便是扬长而去。

罗艺正在中军帐里写着什么,众将散去,赵慈皓深吸了几口气,各自撵上众将,分别说道:“将军,天黑之后,还请来本官营帐一下,核对一下功劳薄,看看本官记载是否有误”。赵慈皓身为功曹,便是掌管刑罚赏赐的,掌着功劳薄。

众将听了赵慈皓这么说,也不疑有他,只是以为王爷要赏赐众将了,这种核对功劳的事,就好似月底去核对工资条要发工资一样,众将自是乐意的,纷纷应着。

日影西斜,罗艺独自在营中用饭,忽觉一人吃饭甚是无趣,直吩咐道:“叫罗琦喊来用饭”。罗琦是罗艺本家子侄,罗艺对他很是喜爱,时不时便是唤他一同用饭的,亲卫麻溜下去了。

不消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小将掀帐进来了,“伯父”。罗琦老实的行了一礼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