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非从神农医药公司综合一厂拿回那毒物叫做五步蛇毒素,

毒素要比普通毒液的毒性强势千倍,毒力强大,毒势威猛,杀伐果断!

神农的华医药中有相当一部分疗效可达立竿见影程度的由老祖宗秘传下来的方剂中在恰到好处地使用毒素,比如治疗风湿,治疗咳喘,治疗心脏疾患等都离不开某种毒素的加持。

适量的毒素可以制药,治病救人,

过量的毒素就会杀人,比如治疗风湿症的马前子,如果用在汤药之中,就有严格禁忌,所谓“马前不过三”,

每副汤药中的马前子不能超过3分,过了3钱,就会致人死亡。

而五步蛇毒素,可用不了3钱,一个毒素团是5克,5克等于1钱,想毒杀一个成人,只需1克就完事大吉!

而使用毒素,就得对毒素性质的药剂原材料妥善保管,不能使其遗露,或被坏人得到去害人,

综合一厂那间密藏库就是专门保管诸如一些毒素、极稀缺的药物材料、甚至某些二类的秘方,

毒素根据各个性质不同,密藏的条件也不一样,但其共同点就是在使其固化之后都需要封存保管,有的需要蜡封,有的需要蜜封,有的需要铝铂纸包装收藏,

保管在神农医药公司的五步蛇毒素首先在零下300度低温中凝固,成为5克重为一粒的云豆大的固态冰球,

在外部还要封上一层硬冰,放置于一只铝质收藏盒中,再放进冷冻室。

这样剧毒的鬼东西陆非拿回了两小盒,目的是想要死得痛快,死得干脆。

此时已是后半夜,凌晨在悄悄到来,

房间的门被悄然关严,没发生一点声响,在下定了一个历史性的决心之后他不想惊动在中心别墅安睡的其她人。

然后,他走到曾经的他父母的居室,开灯,抬头,他看到了卧室墙上悬挂着的父母亲的遗像,

母亲慈祥的、老爹淡然的目光在一齐望向了他,

二位老人冥冥之中,象在对他期盼着什么——

他的身体凛然震颤了,周身的寒意变成了冷冷的汗水,汗水淋漓,伴随着他目中汹涌的热泪,思绪如潮,但现在他已没有多少时间,儿女情长也不属于他了,他尽力压下胸中的惊涛骇浪。

最后,他弯腰鞠了三躬,跪了下来,冲着父母的遗照叩了三个响头。

他回到客厅,将拿回的那两只铝铂药盒撕开一个,

这药盒离开药厂的冷冻室不久,仍旧十分冰凉,凉得让手指略显麻木,但阻止不了他将那药盒撕开。

里面还是一层透明的薄塑料小袋,也是封着口的,能看到里面的那坨小小冰团,

尽管那颗冰团如此晶莹剔透,可是望上一眼便能看得见那绝对不是雪白的冰,而是惨白的火焰,火焰一旦无极膨胀便瞬息爆发,摧毁人的灵魂,焚烬人的躯体,让暗黑的宇宙以及宇宙间的星辰大海在一声惨烈的爆炸中俱都销亡!

他特别清楚,在那冰团的中心就是能让世上任何人闻之丧胆的五步蛇毒素!

此刻,他已将任何杂念排除干净,虚怀若谷,心无旁鹜,正走向一场神妙的化境,

若说知者不惑,他已不惑;若说仁者不忧,他更不忧;若说勇者不惧,他此时此刻何惧之有?

陆非——常天才誓将以死明志,此乃气节昭然,正显示着主角虚怀若谷,光明磊落的人格魅力啊!

他有些急躁了,拿起那透明塑料包装的药袋,来不及找剪刀,就用牙齿咬开,随即让那颗冰团滚落进口腔,立刻,一阵极寒的感觉在口腔中分布开来,寒冷又锁紧了咽喉,现在就是想一口吞下也不可能,因为咽喉被极寒麻醉了,

看似这进入口腔的药团表层的温度也不小于零下100度。

蛇毒素之外有那层冰的密封,不能一下子溶化被吸收,他想将那外皮的冰咬碎,可是那经历过零下300度低温冷凝的冰团坚如钢铁,任凭他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没将那坚冰咬开分毫。

他看到了茶几上的杯子中,还有半杯凉茶水,便端起倒进嘴里,强势以水的冲力将那药团送进咽部,随即落入胃腹。

他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打算在沙发之上歇一歇,坐以待旦,因为天,真的快亮了。

可是猛然间他望见了那只从三不管带回来的行李箱,于是在他暂时还清醒的意识之中想到了一件事,一件惊天大事!

这次临离开米斯丽时,她曾吩咐他两件事,一件就是要求他三个月后回到三不管,因为她那时要生小孩子了。

另一件事是让他到律师事务所找大胡子,说有一件东西要交给他,

见到大胡子时,给他的是一个布面a4纸大小的白麻布面料的小包,包~皮上,以湘绣手法绘出一幅图案,一个大头娃娃怀抱一条金色鲤鱼,

布包的开口用针线密密缝着,上面彩绣着一行字:

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打开!

仿佛是一句咒语,尽管这个小包让他感到神秘,但还是没敢打开,怕那件诡秘的包裹是个潘多拉魔盒。

现在他即要离开这个喧啸的人世,这是不是“万不得已”?

再不打开它,今生今世可就不得而知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了,哪怕它就是一只潘多拉魔盒,也必须打开看上一看,将死之人还怕会发生什么厄运吗?

于是他向行李箱迈过一步,

可是这一步让他突然感觉得重如千钧!

毒素,快发作了。

他终于用尽最后的力量打开了行李箱,从中取出来那个白麻布面的小包,

封口是用细密的针线缝着的,这很麻烦,

他只好用牙齿一点一点地咬,当咬开最后一条缝线时,他突然感到眼前一黑,立刻一股冰冷极寒倾刻袭遍了全身,

他的手在哆嗦,眼前金灯乱灿,终于体力不支,一下子跪了下来,接着就倒下了,

这时他的右手从那白麻布包中拽出几页纸,

可是他已经无法认出那是几页什么纸,写着什么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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