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厉墨琛看着苏念的眼神包含深意。

苏念听到后愣了很久。

厉墨琛刚刚说那句话的意思是自己想的那个意思吗?

等到她想问厉墨琛要一个答案的时候,厉墨琛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苏念眨了眨眼,心脏‘咚咚咚’地跳不停,连忙追着他上了楼。

进了房间,苏念听见浴室里‘哗哗’的流水声。

本来想打算问厉墨琛他刚刚说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现在只能等他洗完澡出来再问了。

苏念坐姿慵懒地半躺在沙发上刷着手机,打发着时间。

刚一打开微博,铺天盖地的都是苏沫的消息,她的微博下面都沦陷了。

苏念随意翻看了两条,发现大部分都是骂苏沫,只有她一两个铁粉还站在她这边坚信她有难言之隐,在等她的解释。

看着这些新闻,苏念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甚至觉得这是她罪有应得。

苏念不禁想起苏沫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看着某一处神情恍惚。

她竟不知苏沫是什么时候开始恨自己,算计自己的。

想来也可笑,从苏沫算计自己之前,她一直把苏沫当成自己的姐姐。

厉墨琛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就见苏念在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他抽走苏念手里的手机,随口一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苏念回神,想起自己的手机屏没有锁,刚想把手机从厉墨琛手里面抢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看到了屏幕上的信息。

看信息的时候,厉墨琛面无表情,苏念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大概看了一遍,厉墨琛把手机锁屏,但他并没有还给苏念,只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厉墨琛把手里的浴巾扔到一旁,坐到苏念的身旁,侧身看向她。

苏念的身体微微做正了一点,疑惑的问道:“怎么这样看着我?”

厉墨琛等了半天都不见苏念出声,他无奈地问道:“苏念,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苏念还是一头雾水,“问什么?”

见此,厉墨琛已经彻底放弃了,他叹了一口气,起身去酒柜里倒了一杯红酒。

倒完,他扭头看向苏念,手中的酒杯向上举起,向苏念示意,“要喝吗?”

苏念点了点头,“好。”

厉墨琛拿了两杯红酒过来,递给苏念一杯,继续着刚刚的话题。

他眉毛微挑,“你就不想知道我和苏沫谈了什么?”

说这句话的时候,厉墨琛的视线没有离开苏念的脸,目光中带着些许的审视。

苏念喝酒的动作一顿,过了两秒,她喝了一小口酒,问道:“我问了你会告诉我吗?”

“会。”厉墨琛回答的肯定。

“那让我想想。”苏念歪着头,语气清淡。

想了很久,苏念问了一个心里一直好奇的问题,“你和她现在...怎么样了?”

厉墨琛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回答说:“分手了。”

苏念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有淡淡的喜悦浮上心头。

他知道厉墨琛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会和苏沫分手,毕竟两人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苏念问道:“你不爱她了?”

厉墨琛漂亮干净的手指轻点着膝盖,沉吟了几秒,语气平缓,“或许我从来没有爱过她,对她的好只是一种习惯。”

苏念神情错愕,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厉墨琛说这句话的意思。

他和苏念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他对苏沫的宠爱人尽皆知,怎么会没有爱过。

厉墨琛眼眸一扫,就看穿了苏念的心中所想,他轻笑一声,解释道:“她小时候救过我一命,自此之后我们两人便走的近了些,周围所有人觉得我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应该在一起,在这种氛围下,我也被潜移默化了,她对我表白的时候是在高中,当时对感情不是太懂,就答应了她,后来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

苏念听了这段话后心里五味杂陈,庆幸厉墨琛对苏沫的感情不是爱,是习惯和责任,但又难过苏沫可以享受他这么多年的好。

苏念好奇地问道:“那你说她小时候救过你一命是怎么回事?”

她竟然还从未听苏沫说起过这件事。

提起这件事,厉墨琛眉间多了几分冰冷,声音也不似刚刚那样温润,“小时候我被孤狼绑架,当时带我转移的过程中,我跑了出来,当时年龄小,身体虚弱,又满身是伤,也不认识路,只知道拼命地往前跑,后来因体力不支昏倒,就在我以为会死在那荒郊野岭的时候,苏沫救了我。”

厉墨琛刚开始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苏念还认真听着,后来越听就越觉得熟悉,后来才想起自己也救过一个小男孩,也是在荒郊野岭。

怕自己的猜想是真的,苏念不免有些激动地问道:“那个地方是不是在莲雾村?”

厉墨琛下意识反问,“你怎么知道?”

苏念已经肯定了自己的答案,她心里一阵悸动,眼眶微红。

原来一切早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只不过造化弄人,捉弄了他们这么多年。

看苏念想要哭的样子,厉墨琛心里一阵疼痛,眉心蹙起,把苏念搂进了怀里,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苏念听过无数次他这样温柔的声音,但是每次都不是对她说的。

现在再次听到这样温柔的声音,她竟觉得有些恍惚。

苏念笑了笑,缓缓地说:“当年救你的是我。”

厉墨琛双眼睁大,身体僵在了那里。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了过来,小心的问道:“念念,你说什么?”

苏念回忆道:“当年学校组织了校外实践活动,莲雾村里有一个实践基地,我们就去哪里了,我爱玩,趁着老师不注意偷跑了出来,不知不觉就进了山,碰到了一个衣着破烂,身上还带着血的男孩,他当时已经昏迷了,我吓了一跳,但周围又没有人可以求救,就硬着头皮自己走到他面前叫了叫他。”

“万幸的是他睁开了眼,虚弱地在我耳边报了一串数字,让我去打这个电话,我当时急的都快哭了,因为我不记得回去的路,又没有力气带着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