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溪还是呆呆地看着不复存在的坟墓,没有理会白梨梨的说话。

白梨梨沉默了一下又道:“从今天之后,我与你们曹家再也没有任何联系,希望以后不要再见,好吗?”

曹溪想杀她,但是她却执意放过了曹溪,她可以放过他们,但是她内心深处却是再也不想跟这个家族有任何的联系。

曹溪听了这话才缓缓抬头看了一眼白梨梨道:“好。”

出乎意料地曹溪居然开口答应了下来。

“妈妈身前没有怨过你,不过说起你的时候很少,即使偶尔提及也会一脸难过地转移话题。”白梨梨想起之前曹溪在大厅问过的问题,又说了一句。

曹溪听了这话微微低下了头,他沉默地看着地底,不发一言。

然后白梨梨不再看曹家父子,转身柔情地对着余泽道:“我们走吧。”

余泽点了点头,就带着白梨梨下山了。

白梨梨跟着余泽到了山脚下,又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忧伤。

“哎,我差点忘了。”余泽忽而出声道。

白梨梨奇怪地看着余泽道:“忘了什么?”

余泽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了那张照片。

白梨梨当然认得这张照片,对这张照片可以说是熟悉得不再熟悉了。

白梨梨看着余泽手中拿着的照片,脸上羞红了起来,“照片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余泽笑道:“我可是靠着这照片才找到你的。”

余泽就将事情说了一遍。

白梨梨听完后,还是感觉有些羞涩,“你知道了?”

白梨梨这话说得无头无尾的,但是余泽应该明白白梨梨问的是这照片里面的女孩是谁的事。

以前白梨梨不敢说,是因为忧心曹家的事,曹家的事现在已经解决了,就没有隐瞒下去的必要了。

余泽夸张地哈哈笑了好几下道:“我当然知道了,白梨梨同学暗恋我十几年了。”

白梨梨听了这话一分怒九分羞,红霞满脸,她瞪了一眼余泽道:“就爱胡说,我哪里暗恋你了,快把照片还我。”

余泽用调侃的语气道:“那是谁小时候偷偷拍了照片一藏就十几年的,梨梨同学,你可太不老实了,你早点向我表白,我肯定会接受你的。”

白梨梨可爱地捂上了耳朵,“我不听,这些都是你乱想的。”

这时候要是有沙子,估计她会像鸵鸟一头钻进沙子里面,少女心中最大的秘密却给爱的人知道了,怎么都觉得好羞人。

白梨梨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这件事的,并且要余泽将照片还给她。

两人就一路这样说说笑笑往前走,白梨梨心中的那丝忧伤早已经消失了,她知道余泽是不想她太过伤心,而逗她开心的,她心中只是觉得很温馨。

两人走了一会,白梨梨就停下了脚步。

余泽见白梨梨停了下来,就问道:“怎么了?”

白梨梨脸色浮上一抹红晕,“走得好累。”

余泽自然而然地道:“那我背你。”

白梨梨笑着点了点头。

余泽蹲了下来,然后一个柔软而又有些熟悉的身躯很快就趴到了他的背上。

余泽轻轻松松就背起了白梨梨,向前走去。

“余泽……”

“嗯?”

“谢谢你。”

“……”

“照片就送给你了,不过你要好好保护好它,可不要弄丢了。”

“就算你不送,我也不会还你的。”

“哼,要是让我知道你把它弄丢了,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知道了,不过这照片让我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小时候好丑。”

“……”

“啊,你掐我干吗?”

“我小时候一点也不丑,知道了吗?”

“……知道了。”

“嘻,这才差不多。”

他背着她走了好长的一段路,才到了那迷雾阵处。

余泽依依不舍地放下了白梨梨,然后开始解除这迷雾阵,费了不少时间才将迷雾阵破除掉。

迷雾散去,那边的白天宇见到女儿跟余泽安全回来,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白梨梨也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其实一点也没有怪过父亲,只是害怕自己牵连到父亲而已。

两父女说了一会话,大伙就坐上车,离开了这里。

矮山顶处还是时不时刮着一阵阴风,阴风吹过,曹贤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走过去拍了拍曹溪的肩膀劝道:“爸,或许这都是骗人的,不要太担心。”

曹溪没有理会儿子的安慰,只是静静地看着坟墓消失的地方。

曹贤想再度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眼却是再也移不开了。

原先被飞剑冲得四处都是的松散泥土这时都跳动了起来,向着原先坟墓所在的地方汇聚,慢慢就凝成了一个新的坟墓。

新坟跟原来的旧坟一模一样,就连大小高度都没有丝毫的偏差。

然后就是那四分五裂的碎石也是跳动着还原成了无字碑,立在了坟前。

这一切就像一部正在播放的电影画面倒退了一样,坟墓就像没有被推平过一样。

曹贤看得一阵胆寒,他急急地拉了一下曹溪道:“爸,我们还是快走吧,这里实在太邪门了。”

只是曹溪的脚就像生了根一样,曹贤根本就拉不动他,他看着坟墓,脸上重新恢复了淡漠。

“你还不明白吗?要是我们走了,那曹家就真的没了。”曹溪叹了口气道。

曹贤想应话,但是他又诡异地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这时原先曹溪刻画的阵法又重新散出阵阵红色的光芒来。

曹溪漠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道:“进去吧。”

曹贤发现他跟原先的白梨梨一样,身体不由自主地走进了阵法之中。

曹溪看到曹贤进入了阵法里面,他的手颤抖着拿出了一把精致的手枪,然后也踏入了阵法之中。

“对不起,梨梨走了,那我们父子就只能死在这里,作为祭品。”

曹溪说完这句话,手中的枪指着曹贤的额头,然后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曹贤倒在了地上。

他两眼圆睁,脸上带着不甘心,只是他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血从枪口处流出来。

“你要记得你的承诺!”曹溪厉声喊道,然后双眼流下了浑浊的泪水,他的手颤抖着指向了自己的头,又是砰的一声,血从头上溅了出来。

老人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