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没事儿就好

第二十九章：没事儿就好

门开了，感觉有人走了进来：“咦，怎么还没醒，不是迷药的劲儿下大了吧。”是书肆那个伙计，说着走了过来，拍了拍三娘：“醒醒，醒醒。”

三娘哼唧一声，只是不睁眼，那伙计：“坏了，看起来是药劲儿大了，一会儿公公不尽兴，倒霉的可就是咱们了。”

旁边一个声音：“你没见这小子哼哼吗，药劲儿正好，放心吧，别看这会儿晕得乎，等会儿进去让公公一收拾就醒了。”

那伙计：“成，你搭把手，咱俩把这小子弄公公屋里去，让公公好好受用受用。”话音一落，一左一右拖了三娘出去。

从屋里出来，从廊子里走不远过了个门进了院子，一进院就听见鞭子声夹着叫声，钻进耳朵里异常瘆人，三娘微微睁开眼，天色已黑了下来，因屋里掌了灯，窗子上透出里头的人影异常清晰，两个人影，一人抽鞭子一人挨鞭子，鞭子声落在人肉上，啪啪的响……

三娘一激灵，伙计感觉她的动静，嘿嘿一乐：“公子醒了，别怕，俗话说打是疼骂是爱，公公这鞭子抽的越恨就是越稀罕，里头那个模样还不如公子呢，一会儿公子进去，公公指定更稀罕，要是公子有本事，能让公公稀罕的放不下，可就混出头了，你还别不信，有个现成的例子，我们少东家是公公的干儿，这干爹就是这么认的。”

三娘暗惊，本来是世家大族的天之骄子，富贵窝里长起来的，贵族少爷，朝夕之间成了阶下囚，遍尝了世态炎凉不说，还沦为一个太监的玩物，三娘都不敢想象，万九是怎么熬过来的 ，领略了这世上最肮脏最黑暗的人性之后，昔日不经世事的贵族少年，便开始仇视这个世界，所以，他才会视人命如草芥，虽可恨却又可怜。

三娘正想着，便听见鞭子声停了下来，里头一个尖尖的公鸭嗓：“长得磕碜，叫的还难听，以后再弄这种货色对付，杂家揭了你们的皮。”

那伙计忙道：“公公，今儿弄了个好的，模样俊的很，您一准儿喜欢。”

万江来了兴致：“模样儿俊？比小九还俊？弄进来杂家瞧瞧。”

两个伙计应了一声，把三娘架了进去，往炕上一放，忙着出去了，屋里灯火通明，故此看的异常清楚，三娘陡然对上一张变态的老脸，淫邪的目光一瞬不瞬盯着自己，忽的呵呵笑了起来：“倒真是个俊小子，比小九也不差呢，别怕，伺候好了杂家，回头也收你当杂家的干儿，吃香喝辣一辈子受用不尽，来，让杂家瞧瞧身上的肉皮儿……”说着便来扯三娘的衣裳。

三娘一惊，想避开，奈何身子绵软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太监的手伸到自己的领口……

三娘正想着完了，忽的外屋门咣当一下开了，老太监被打扰极为不爽：“谁，活腻歪了……原来是小九啊，你怎么来了。”

三娘的目光正对上进来的万九，屋里亮的紧，再没有认不出来一说，只不过三娘也奇怪万九这时候进来做什么？而且，这样的天他竟出了汗，显然是跑过来的，他急什么？

万九快速打量三娘一遭，见她衣衫完好，方松了口气，老太监一见万九开口道：“小九这时候过来莫不是吃味儿了，怕干爹再收个干儿。”

万九：“那干爹是觉得这小子好还是小九好。”

老太监呵呵一乐：“那得看我家小九让不让干爹稀罕了。”

万九笑了起来：“干爹稀罕小九那这小子呢？”

老太监看了三娘一眼，颇有些不舍，可还是丢不下万九，一咬牙：“来人把这小子先拖到外头。”

刚那两个伙计忙进来把三娘架了出去，一出来就听见鞭子声，三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别开头。

三娘仍被丢回了先头那间厢房里，不知过了多久，忽的门开了万九走了进来，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脸色有些惨白，不知是灯影的缘故还是被折磨的。

他了走过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很脏，可我就是这么活下来的，这老太监是个变态，搁以前敢多看本少爷一眼， 本少爷都能挖了他的狗眼，可是为了活着，我得伺候这个变态，把这个变态伺候舒坦了，他就认了 当干儿，让我当御香斋的少东家，你是不是更看不起我了，是不是想离我远远的，以后再也不想看见我，其实你早就恶心我了对不对，你每次看我的目光里都是憎恶，就像看什么脏东西一样，现在你知道了，我就是脏，这身子比粪坑还脏，你怎么不说话，是连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对不对？”说着自嘲的笑了一声：“不想说也没关系，我不怪你，你也别怕，我已送了信儿出去，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

三娘：“你可知道，御香斋涉及科考舞弊案，已被刑部封了，万江此次罪责难逃，你……”

万九：“你莫非担心我？”说着自己都笑了：“石头总说你心善，我一直不信，奸商奸商无奸不商，这天下做买卖的哪有心善的，可今儿我倒信了，葛三娘，你不用因为今天的事儿心怀愧疚， 我只是看在石头的面子上，顺道帮你个忙罢了。”

三娘刚要说什么，就听外头一阵脚步声，接着阿聿便冲了进来，到了跟前儿上下一遍一遍的打量她，脸额头都是汗，三娘：“阿聿你别急，我没事儿。”

阿聿终于确定她没事儿，猛地把她抱进怀里，半晌儿方道：“没事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