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当中,绿豆苍蝇已经在女子的几处破了皮的地方产了卵,这些卵迅速孵化成为小小的虫子。

小梦在黑暗中努力了好一阵子,然后沮丧地抬起头告诉女子,已经尽到那最大努力,肯定还有许多虫子漏网,以后她必须和这些动物和谐共存了。

“谢谢,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我眼睛近视得厉害,眼镜已经被打碎了,什么都看不到,如果你不帮我捉虫,我自己完全没办法。”女子说。

“为什么你们复活之后伤口不会快速地自行痊愈?这事跟以前我见到的情况不一样。”小梦说。

“我也想不通,为什么我脑袋被子弹打穿了,却没有死,还可以清晰明白地思考,还能与人正常交谈,这个太没道理。”女子说。

“这个很复杂的,我说不好,只能猜一猜,也许你很久以前就死了,然后又复活过来,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小梦说。

“死过一次就能够这样吗?我是指被子弹爆头都不死。”女子问。

“嗯,一般情况下是这样,死过一次之后,生存的状态与正常人就完全不一样了,比如现在的你,如今是魂魄控制一切,思考和交谈全都是魂魄在起作用,心脏不跳也没关系,呼吸停止了也没什么。”小梦说。

“这倒是真的,我已经有几十分钟没心跳了,居然也不觉得难受。”女子说。

活跳尸

一天过去,秋水等人沮丧地发现,牢房内复活过来的人并非准怪物,而是类似于活跳尸一类的东西,他们的伤口一直没有痊愈,由于牢房内环境很糟糕,卫生状况极差,所以虫子越来越多。

天气很热,已经有一个星期没下过雨,气温大概在二十八度左右,白天苍蝇嗡嗡直乱飞,夜间蚊子多到不像话。

众人已经适应了牢房内浓烈的腐尸臭味,对于四下流淌的黑水和脓血也可做到视若不见。

一名男性活跳尸从自己肚皮上捉下一条小虫子,扔到地上,用鞋底踩烂,弄出轻微的‘噼啪’声,然后沮丧地说:“这是从我身上捉到的第八十只。”

阿牛懒洋洋地说:“真是吉利的数字,你应该把虫子吃掉,算是报仇血恨,因为它吃你的肉。”

“估计再过几天,我将被这些虫子啃光,最终剩下一堆骨头。”男性活跳尸说。

“别难过,要相信总统,同时尽可能保持情绪稳定,以免被邪恶的敌对势力利用。”阿牛说。

“我很担心,如果我被啃得只剩下骨头,会不会仍然活着,就像有些米国恐怖片里的情况那些。”活跳尸说。

“这个不可能,如果你的肌肉全烂掉的话,你将彻底丧失活动能力。”阿牛说。

“我会死吗?”活跳尸问。

“这个我不清楚,得问问。”阿牛转身对挂在秋水胸前的老王说,“知道这位哥们未来的下场吗?”

老王慢吞吞地说:“烂透之后,魂魄就解脱了,可以自由离开。”

由于活跳尸听不到老王的话,阿牛只得转述。

活跳尸显得轻松了许多,颇为欣慰地说:“我真希望现在就能够解脱,感觉体内到处是小虫子,就这么拱来拱去,实在太难受了,生不如死啊。”

小梦说:“可惜这里没有材料,否则的话,我可以画符帮助你们,贴上之后能够保持一年之内腐烂程度不会加剧。”

“现在我最想要的就是一瓶杀虫剂,剧毒农药也行,把这些钻到我体内的讨厌虫子全部弄死。”活跳尸咬牙说。

虫海战术

仅仅三天时间,可怜的女子已经被蛆虫近乎蛀空。

秋水和小梦眼睁睁看着这位女性活跳尸渐渐丧失了行动能力,然后丧失了语言能力,只能躺在地上偶尔动一下手指和脚趾。

她的皮肤上出现了许多小孔,其中流出黄绿色的粘液,不时有迷路的虫子钻出来,在外面爬行一小段之后又找到某个洞钻回去,耳朵孔像个聚宝盆,不停地有虫子掉出来,鼻孔和牙缝中同样很热闹,简直就是开派对,居高临下看去,很像是一大群胖子刚散会正往外走。

蛆虫们和细菌正在共同努力消耗这具不幸的活尸,说不准谁取到的作用更大。

秋水觉得蛆虫吃掉的东西应当更多一些,而微生物稍稍落后。

另一具男性活跳尸还保持着语言能力,阿牛几次问要不要帮助他尽快了断,活尸先生总是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