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可以将两个人错认,难道自己的爱人也分不清了吗?

滕贺骏看着视频里的女人,呼吸渐渐紧促。

他握住手机的手指指节泛白,几乎要将手机给抠烂掉。

“她,她,她是……”

滕贺骏的嘴里泛出苦涩。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的寒儿?

视频里的女人,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他却清晰得记得,莫寒儿的大腿跟部有一处红色胎记,非常微小,小到只有红豆那么大。

他不知道金熙熙有没有这种印记。

但他的寒儿是有的……

看到滕贺骏一张受伤的脸庞,金熙熙仿佛什么都明白了。

她拿过手机,认真地看着滕贺骏,对他道:“你现在应该明白,我根本就不是莫寒儿,不是你的女人。”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

一边的小野却一眼看到了滕贺骏眸底对金熙熙的不舍与痴缠。

他心头一震。

难道,难道将军其实早知道金熙熙不是莫寒儿,而他也沉沦在金熙熙的魅力之下?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

小野浑身一个寒颤。

这种事情千万不能告诉九爷,否则两兄弟会决裂的。

金熙熙显然没看见滕贺骏的眸光,她只是更不高兴了。

连将军都能分辨得出来。

滕九延那个傻瓜,又怎么会认定视频里的女人就是她呢?

难道她和他亲密无间的交流过那么多回,都是白交流的吗?

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滕九延,一直闭着眼眸,没有睁开过。

伤口消毒很艰难,几乎是将探头深入伤口,第二次撑开皮肉进行的。

剧烈的痛楚,滕九延一直冒着冷汗。

可他依旧没有睁开眼皮。

万马奔腾的脑海里,全是金熙熙嗔笑怒嘻的面容。

他不是分不清。

有一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

在堕入迷雾之中时,他一颗热烈的心,随着女人的皮相而动,思考是个啥玩意儿,他没有。

加上莫寒儿跟金熙熙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种种都让他堕入更深切的迷雾森林里。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在看到视频里的女人时,心口会闷痛。

心疾也抑制不住地发作。

在地下室的黑屋里,他陷入心底的囚牢,是女人一句“狗东西”,将他从黑暗的囚牢里释放出来。

刹那间,他仿佛寻到一叶孤舟,载着暴怒的金熙熙而来,将他从地狱里扒拉上岸。

可惜,他打开门的刹那,浑身蓄积的最后一丝力气,彻底耗光。

无尽的炼狱将他灵魂囚禁。

他嗜血的黑眸,充满黑暗焰火。

想要醒来的渴望,身体的匮乏与囚禁,令他怎么也睁不开那一道沉重的眼皮。

“九爷,将军承认了,视频里的女人是莫寒儿,不是我,我告诉你,我不是她,我叫金熙熙,金子的金,熙熙攘攘的熙。你一定要记牢了,老娘可不是那一朵旷世白莲花。”

……

“九爷,你快点醒过来,我想你抱我了,我好寂寞啊,没人抱我,没人亲我,也没人举高高,可怜的我,都快要熬成僵尸婆了,你一定不想我孤单寂寞冷吧?”

……

“九爷,已经过去了3天,你怎么还在睡?难道你是不想见到我吗?我很想见你,很想跟你那个啥,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在网上看到了一个新姿势,包管你喜欢额,真的,真的,不然我告诉你怎样的啊……”

金熙熙看着床榻上睡得深沉的男人,一时之间有些颓败。

她一个人自说自话了三天。

口干舌燥,灌了一杯水又一杯水下肚。

这男人愣是一点反应也不带给的。

唐栀雅和滕贺骏都来看过他,不过很快就离开了。

她留在病床边,照顾着他。

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只手被包裹成白白胖胖的大包子。

那天她在砸门,砸得太狠,太猛,没注意手上的伤势,加上门上铁锈,她的伤口伤得很深,感染了。

这几天一直在消毒,包扎。

两只手肿成馒头,连吃饭都不行,只能用吸管喝点稀饭。

唐栀雅说要喂她吃,她不肯,说那样太损她高大形象,就不了了之。“滕九延,你大爷的,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在你脸上画只绿毛乌龟,让医院里的人都来笑话你,看你到时候还有什么形象存在?哈哈哈,我已经拿来了画笔哦,你看都是我平时用的彩笔,绿油油的,非常

鲜艳呢。”金熙熙威胁道。

她用肿张的大包子,夹起一只彩笔,将彩笔打湿,再滑过滕九延的脸颊。

一阵水花留在滕九延的鼻子上。

“你不醒是不是?那我就继续画,直到你脸上绿毛龟成形,然后再把人全喊过来,我金熙熙向来说到做到,你看我什么时候忽悠过人?这一笔画乌龟的花纹哦……”

金熙熙恶声恶气的语气里,充满了威胁。

在她双手夹住的彩笔就要落下时。

一道冷冽的嗓音从那干涸的唇里吐出。

“滚犊子,老子揍你p股。”

啪嗒!

彩笔落地。

金熙熙根本连彩笔都没碰到滕九延的脸,就只是装腔作势,吓吓他而已。

没想到,滕九延竟然受她威胁醒了。

看来,九爷不喜欢绿油油的乌龟。

“九爷,九爷,你醒了啊-――”金熙熙癫狂地叫起来。

她喜不自禁的狂乱地跳动。

也许是太过兴奋,太过激动,情不自禁的,她伸手抱住滕九延的脑袋,吻住他的唇瓣。

原本想要蜻蜓点水地吻过。

谁知,滕九延却彻底醒来。

他一只凌厉的手,紧紧扣住她后脑勺,将她贴合在他唇瓣上,怎么也不松手。

舌尖如灵蛇一般,纠缠着她。

追踪,探寻,索曲,每一下都带着蚀骨的缠棉。

爱恨纠缠之间,是他对她的一种深层次的探寻。

呜呜~~~

金熙熙被他吻得几乎要晕厥。

男人太强势了。

即便他没有吃东西,这几天也一直在打能量,没想到他一醒来,强势依旧,丝毫不折损他的威猛啊。

金熙熙浑身都发软。

她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落。

泪水滚落在滕九延的脸颊上。

他手指松动,缓缓睁开闭着的双眸,黑色瞳仁里,落入金熙熙一双雾蒙蒙的水眸。“你哭什么?”他嗓音沙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