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相反的,侵犯他们的人,却很少有人指责,甚至有人会撮合他们跟受害者结婚。

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在经济条件不发达的过去,女性的身体成为性资源,女性的存在也被刻板固化。

因此,女性被冒犯,被伤害,是本身价值的损害,会破坏在婚姻这场买卖里的估值,进而是应该被指责的。

可是小祈的身上所散发的,始终是接受过完整教育,以及沐浴在现代化光芒下的磊落和坦然。

她始终不觉得,自己脏了,自己应该感觉到羞耻。

恰恰相反,这个十二岁的小姑娘,有痛苦和彷徨的一面,可从来没有贬低过她自己。

哪怕没有被父母理解,哪怕连班主任都信不过,她还是没有为了那一点点的安全感,对残酷的现实低头。

张流在扮演小祈的时候,显然把分寸拿捏的颇好。

江绝会花很长的时间和她说戏,给她解释这个人物的想法。

为什么这个小女孩会不断地寻找庇护,为什么她不愿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张流和家长一起听江绝讲戏,愣是上了好几堂安全教育课。

助理汲汲在旁边一脸欣慰。

老板之前演越羽的时候,简直是妖媚到极点的偶像男子。

现在转型成这么一板一眼的导演,讲戏搞得跟教授讲座一样,果然老板就是老板啊——流弊!

在剃寸头之前,还拍了这样的一幕。

小女孩忍辱负重的收集了所有的证据,再一次被迫和那黎轶被关在了一间屋子里。

家长们对发生的一切浑然不知,出门的时候都还在开心的聊着八卦——他们关心着明星偷税漏税到底要交几个亿,却对自己孩子的糟糕处境浑然不知。

黎轶依旧是那帅气干练的模样,如同偶像剧男主角。

可一等那孩子的父母走远了,他就那么熟门熟路的伸出手,想要再伸进那孩子的衣服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小祈忽然抽出手,对准他的脸用尽力气,狠狠地抽了两个耳光。

又响又脆的声音几乎跟被音响放大过一样,黎轶被打蒙了,人都没缓过来。

他的脸上甚至直接红肿,有清晰的两个巴掌印。

“小婊子倒是烈了。”他伸手掐住小女孩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信不信我今晚就来真的?嗯?”

女孩没有回答他,而是听着窗外的警铃声。

她知道这一切该结束了。

警察是由真正的警察扮演的,同样也细心呵护着小女孩,自带一身正气。

原本受害者不用出席法庭,可是她还是选择去了。

江绝换上了被拘留的衣服,而且也剃了个寸头。

剃头的人是老白,显然手艺还挺好的,看起来是个清秀俊朗款的年轻人。

一边剃头,还要一边敷脸。

小姑娘下手是真狠,但不狠点也不行。

要是一条不过,打脸这个得连着拍好几条,估计更难受。

江绝捂着冰袋敷着脸,白凭在旁边咔嚓咔嚓地剪头发,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儿子是亲儿子啊,写这种戏份对自己也是真下得去手。

戚麟看见寸头绝颇不服气,心想他怎么剃了头发还这么颜值在线,要不染个黄毛再看看。

可等江绝深呼吸了几秒钟,再次进入镜头的时候,好像又换了个人。

他的气质好像突然就畏缩又委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