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竹抬眼一笑,开口道:“还躲储藏室里呢?不闷啊。”

戚麟和江绝缓缓走出来,显然这两天也闷久了。

四个机灵鬼都回去冲澡换衣服,折腾了半个多小时才再出来打扫战场。

“我就说这个道具血不够真——她肯定看出来了,”白凭抱怨道:“我跟你一块躲暗室里不就完了。”

“那我就舒舒服服的,一个人呆到比赛结束。”秦以竹冲着江烟止挥了挥手,示意她也来吃些点心。

“不是,秦老师,”戚麟哭笑不得道:“您真是不怕鬼也不怕死人啊。”

“鬼?鬼有什么好怕的?”秦以竹反问道:“如果鬼把我吓死了,那我自己也变成鬼了,它看到我不觉得尴尬吗?”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等他们都坐定了,秦以竹才不紧不慢道:“今天淘汰的人,好像还没定啊。”

白凭还在抬着胳膊闻指甲缝里道具血的味道,瞥了她一眼道:“剩下的都是熟人,怎么玩?”

江烟止端了碗咖喱饭过来,不紧不慢道:“要不,先把唯一一个老实人给淘汰了?”

话音未落,其他人唰唰看向在啃苹果的戚麟。

戚麟僵在那,咬了一半颇有些尴尬。

“我不是老实人……”他辩解道:“就是反应比较慢而已。”

“现在,其他的法子都不管用了。”江绝给自己削了个苹果,颇为理性分析道:“我们几个互相都清楚底细。”

打牌,三个作弊器,不公平。

玩狼人杀,都会读微表情,而且人数不够。

装神弄鬼哭惨卖萌也不好用了。

而所有涉及手速和记忆力的法子,也显然不能被其他人接受。

“这样吧。”秦以竹忽然开口道:“先来自觉投票——谁愿意主动走?”

一片安静,没有人给反应。

“如果没有人走呢?”戚麟皱眉道:“我们就在这呆到结束为止,会不会也是种办法?”

“当然可以,”白凭不紧不慢道:“但这也证明我们的无能。”

他们五人被迫活在一个高度自律和遵守道德的环境里。

只要有一个人打破这个秩序,开始用过激的手段赶人,游戏就还能进行下去。

可问题在于,他们五个人都不受外界诱惑的干扰,也不一定愿意接受其他人建立的规则。

如同五个互相独立的小国。

引发战争,才能继续吞并资源。

戚麟忽然想起了自己当初偷钱包的那个时候。

看起来无懈可击,连下手的机会都没有,非要强行制造冲突,才能继续下去。

——可人还要考虑后果。

“你们都等一下。”他起身道:“我们换个思路来解决问题——我们是必然要伤害对方的。”

其他人抬起头来,神情略有些诧异。

“导演想拍的就是我们几个互相撕扯,可比起精神层面的互相伤害,还是物质上的互相践踏更安全一点。”戚麟显然有了思路,严肃开口道:“比如说,我们建立一个规则,攻击行为是用任何物质弄脏衣服。”

“你是说,从现在起?”白凭皱眉道:“具体来说,只要是泼脏、染脏,或者任何方式,改变我们身上正在穿的衣服,就算行为成立?”

戚麟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下一秒,江烟止直接把旁边的半罐可乐浇到了他的背上。

“出局吧,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