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戚麟的邻居,还有久光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的伴侣……居然是个外国人?

而且那个从国画到油画学什么都会的,也是外国人?

“他是意大利人,父母在时都美术院做博士生导师来着,”林久光解释道:“因为我们是在国际学校上的学,所以他一直只会说英文和意文。”

后者伸手揽住久光的肩,又俯身亲了下他的脸颊。

江绝看着他们公然这么亲密的样子,心里忽然生出几分羡慕来。

他本来是个清清冷冷的性子,可戚麟就像燎原之火,让他凭空的多了许多渴望与快乐。

在公开场合里,他们总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做任何事情都顾忌着偷拍和其他人的眼睛。

他看着他们两亲密说笑的样子,忽然开始幻想,说不定自己哪一天就可以和戚麟一起公开的牵手亲吻,甚至是一起结婚终老。

能够被这个世界承认这段关系,能够公开的表达对恋人的喜欢,好像都是种奢侈。

人大概总是会慢慢的贪心起来。

也就在这时,戚麟的电话打了过来。

“绝,我下飞机了。”他等着托运的箱子从流水线上传过来,抿着咖啡道:“你在做什么呢?”

“我在……”江绝往外走了几步,暴露在秋日的阳光下。

他顿了一会儿,还是如实回答道:“我有些想你。”

“我也是。”戚麟小声道:“明明才四五天没见面,感觉像走了好几年似的。”

江绝抬头看向一望无际的晴空,握着电话嗯了一声。

刚才还略有些忐忑和不安的内心,好像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瞬间,就被安抚了。

只要有你在,什么等待都是值得的。

只要有你在。

第69章

其实江绝一听到美术顾问,脑补的是帮忙做画卷道具的画师。

他当时陪loris一路往回走,一路心里纳闷——剧组里已经有专门的国画顾问了,为什么还要再请新的画家。

然而loris直到见到白凭之后,都没有掏出画笔之类的东西。

恰恰相反的是,他在不断地指导着打光团队,把所有的光源和光质往更贴合剧情的地方靠。

本来这件事只有林久光悄悄凑在不远处观察,后面他们三人都一脸懵的看了好久。

电影是光影艺术,除了演员本身要演技到位、形象贴合角色之外,从环境到光源的模拟都要格外真实。

像话剧和音乐剧的打光都是从高处往下打,相对而言光源单一,江绝在舞台上赤着脚往前走,光束就跟随着他的步子往同一方向并行。

《鎏金钥匙》是室内戏,所有的吊灯和台灯都其实被精心设计过位置和亮度,戚麟不用太在意那些细节,顺利的表演完自己的部分就可以了。

《龙血玺》的很多戏份是在宫廷的楼阁,以及半室外的环境里。

自然光和人工光能够和谐交融,处理起来也并不麻烦。

麻烦的是像《仙画》这样的绿幕电影。

导演组当然不可能真的搭一个飘在云里的重重宫阙,但演员在绿幕前,除了正常光源下的投影之外,还要和复杂的光源一起互动——

这就是个全新的领域了。

三个脑袋凑在一块听了半天,完全是一头雾水。

loris一遇到白凭,又切回最熟悉的意大利语,语速又急又快。

旁边的视觉团队和白导本人听得一直点头,还有翻译在简短的跟其他工作人员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