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冷风吹了过来。他这才意识到,这么寒冷的冬天,他的衣服竟然已经微微沁湿。

陆星沉白来了这么一趟。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的紧张无声地散了。

他忽然觉得,就算他今天交了白卷,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陆星沉有点不知道,他现在该干什么。

如果回去考试,考试现在都进行一半了,老师肯定不会让他进去。

如果回家,万一遇到姜姒,他怎么解释他这么早回来?

逃课打架样样在行的陆星沉,第一次陷入了纠结。

最后,他特地骑着机车在外面晃了很久,等到天色变得暗淡,他才在夕阳的余晖下,慢悠悠地回了家。

-

姜姒从商场回来后,虽然没有受伤,但她站得有点久,小腿很酸。

她先细致认真地洗了两遍热水澡,涂上昂贵的身体乳后,她脊背挺直靠在那里,一边敷面膜,一边在房间里优雅地泡脚。

木桶是专门定制的,选用的木料是最顶尖的,尺寸也符合姜姒的要求。

姜姒敷完面膜,先一层层涂上护肤品。

然后她用柔软的毛巾擦干脚上的水珠,又认真地在脚背上涂上身体乳。

姜姒点开系统,发现陆星沉刚才给她提供了30万气运值。

她挑了挑眉,她刚才都没和陆星沉见面,陆星沉心里波动就这么大啊,大白天又犯病了?

这时,显示又有一笔气运值进账。

100万。

来自陆凛。

姜姒一下子坐直了,她眨了眨眼。

今天怎么回事?

她还没和这些人见面呢,就一个两个争着给她提供气运值,陆凛竟然提供了一百万。

这个最大的气运人物果然让她惊喜,看来她以后一定要多多在陆凛身上赚气运值。

郑管家琢磨,太太今天受惊了,刚好之前定做的勃朗宁手.枪到了,现在给太太,说不定太太能开心点。

郑管家笑着开口:“太太,之前您让我去定做的勃朗宁手.枪送过来了,您现在要看一下吗?”

“真的?”姜姒眼睛瞬间亮了,“快拿过来给我看看。”

她披上羊毛披风,有些期待地端坐在客厅里,定定地盯着拿上来的圆盘。

圆盘是木质的,色泽漂亮,上面盖着一层暗色的织锻黑布,旁边还勾着一圈金色的线。

看上去非常高级。

姜姒很满意,看来,这些枪也做得非常精美。

姜姒轻轻掀开黑布,雪白的手指,一一点过陈列的枪,她脸上笑意渐深。等会,她先挑选哪一把好呢?

然后,她笑眯眯地拿起了最中间的一把枪。

这把枪刚拿到手里,姜姒就觉得不对劲,笑容一僵。

重量不对,太轻了。

姜姒蹙眉,她低头打量着枪。

虽然有些细节做得非常逼真,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但是细细一看,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姜姒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的的东西:“怎么是假枪?”

她不死心,当她认真地检查过所有的枪后,她神情恹恹地靠在沙发上,盯着郑管家。

“郑管家,你骗我。”

当初没人告诉她,最后给她的是假枪啊。

“抱歉,太太。”郑管家笑得一脸温和,“现在是法制社会,而且真枪会伤到太太啊。”

姜姒不满地翘着唇:“我就弄一把玩玩也不行吗?”

她就想偶尔摸一下枪,看一看罢了,把她的勃朗宁手.枪还给她。

看着姜姒委屈的样子,郑管家抱歉地摇了摇头。

姜姒泄愤地跺了跺脚,她不解气,又用脚尖轻轻踢了踢沙发。

然后,她整个人埋在抱枕里,小脸皱巴巴的。

陆星沉刚走进门,就看到姜姒坐在客厅里,她面前的桌上陈列着一把把或黑或银的枪。

他有些疑惑:?

什么时候枪.支合法了?

下一秒,陆星沉就听见了姜姒抱怨的娇声。

“怎么是假枪?”

陆星沉悟了,原来是假枪啊。

他原本想悄悄地上楼,以防姜姒问他考试的事情,当他视线落向姜姒时,目光一滞。

他脚步不由得停了。

姜姒雪白的手指轻轻搭在黑色的枪.身上,肃沉的黑和耀眼的银交织,更衬得她指尖玲珑小巧。

她把玩枪的姿态,娴熟又自然,仿佛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无数次。

那一刻,陆星沉忽然有种错觉。

姜姒天生不属于这里,她好像生于那个硝烟弥漫,战火四起的时代。

而她游走于那片兵荒马乱之中,依旧洒脱自由。

陆星沉没有注意到姜姒的眼神。

姜姒早就发现陆星沉进来了,现在她正不高兴着,她一不高兴,谁哄着都不行,她非要找个人发脾气才可以。

然后,她的目光幽幽地望着陆星沉。

下一秒,姜姒直直举起了抢,迎着黄昏的光,那把勃朗宁手.枪准确地对准了陆星沉。

陆星沉震惊:!

姜姒搞什么?

陆星沉下意识就要往后退,但他脚步一顿,忽然意识到,这枪好像是假的。

瞥见陆星沉的动作,姜姒不大高兴地翘着唇。

“你躲什么呀,胆小鬼。”

陆星沉身子一僵,不知怎地,他站在那没动。

几秒后,姜姒撇了撇嘴,她把枪放回到桌上,脆声道:“真是没劲。”

她眨了眨眼:“假枪就是不如真枪好玩。”

陆星沉磨了磨牙。

是假枪,你就可以指着我了?

他刚想反驳,但一想到中午的新闻,姜姒可能被困在电梯里,那话又轻轻地咽了下去。

陆星沉抬眼,偷偷打量了姜姒一眼。她刚才还有兴致玩枪,看样子应该没受伤。

少年抿了抿唇,没回嘴。

他转身准备上楼。

姜姒看着陆星沉的背影,她想起今天下午补习班的老师打电话过来,说陆星沉今天考试交了白卷。

蓦地,一个懒懒的嗓音在陆星沉背后响起:“听说你今天交了白卷哦。”

陆星沉有点心虚,他眉心一跳,声音一下子高了几分。

“我那是有理由的!我只是……我只是……”

后面半句话,他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姜姒猫眼一瞪,轻哼了声:“你声音这么大干嘛?吓到我了。”

听到这句话,陆星沉仿佛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气势一下子没了,他垂下头没说话。

姜姒的脾气跟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她看着陆星沉垂头的样子,这会又笑眯眯地撑着腮。

“你哑巴啦?”

陆星沉心里堵着一口气。

还不是怪姜姒?

要不是姜姒被困在电梯,要不是手机刚好把这条新闻推送给他,他能交白卷?

可他却什么都不能说。

寂静中,忽然响起姜姒娇滴滴的嗓音。

“小朋友。”

听到这几个字,陆星沉心口莫名一跳,他猛地抬头,对上了姜姒狡黠的眼睛。

姜姒朝他慵懒地勾了勾手指,示意他过来。陆星沉顿了顿,不情不愿地走了过去。

愈走近,愈能看见姜姒笑得像只猫一样。

陆星沉不由得警惕起来。

姜姒想到白天陆星沉给她提供的30万气运值,她很满意,看来陆星沉很讨厌她,轻轻松松就会给她提供气运值。

为了让气运值来得更加汹涌,她故意激陆星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