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寻沉默几秒,他不打算隐瞒:“是我主动打电话给欧家和k家的负责人,让他们撤了你的代言。”

姜锦月怔了几秒。

她气得掐紧了自己的手,新做的指甲嵌进了掌心,疼极了。

她也始终恍若未闻。

遭受再三打击后,姜锦月的情绪有些失控。

连平日里温柔和煦的嗓音都维持不住了。

“为什么?”

“你不适合。”

祁寻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将姜锦月驳了回去。

姜锦月怔住了。

她刚想质问一句,手机那头传来了忙音。

祁寻竟挂了她的电话。

姜锦月忽地记起了一件事。

当时,她为了宣传电影,特地从纽约赶回国。

她还见了祁寻一面,把地点定在了旗袍店。

在她穿上旗袍时,祁寻落在她的目光依旧如初,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瞧,半秒都没移开。

姜锦月询问祁寻,她身上的旗袍如何?祁寻说了什么?

对,那时祁寻说了一句相同的话。

“你不适合。”

她不适合,那谁适合?

姜锦月素来清楚祁寻的浪子性格,所以她始终吊着他,就是怕他对她失去兴趣。

而现在,祁寻是不是变心了?

祁寻爱上别人了吗?

姜锦月甚至在想,难道从旗袍店那时起,祁寻的心就已经开始偏移了吗?

此时,姜锦月还不知道,让一个人长久地爱她,不能光靠谎言堆砌。

凡事都需要真心。

姜锦月也忘了一点,她从来没有见过现在的姜姒。

她太过傲慢,以为姜姒被她打压得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永远只会是一个黯淡的顽石。

因此,她根本没把祁寻的变心归在姜姒身上。

姜锦月无法让祁寻回心转意,只能求到了姜方朔头上。

姜方朔最好面子,最不喜有人抹黑姜氏。

祁寻是姜锦月在娱乐圈的全部依仗,如今她少了祁寻的关照,自然没了退路。

姜方朔工作很忙,当姜锦月打电话过来,他才知晓热搜的事情。

“大哥,你帮我撤下热搜吧。”

姜方朔的语气多了几分不耐,他没急着答应。

他在等姜锦月的解释。

“为什么品牌方会无缘无故撤掉你的代言,你是得罪什么人了吗?”

姜锦月只能把祁寻的事情,稍微加工一下,告诉了姜方朔。

在她的解释中,她自然是受害者。

姜方朔虽然答应帮忙,但他冷冷地留下警告:“热搜我会帮你撤掉,你以后不要犯相同的错误了。”

姜锦月憋着气,也只能应了下来。

几分钟后,姜锦月点开微博,她的黑热搜已经消失了。

姜锦月才松了口气。

这一次,也很有可能是姜姒买了她的黑热搜,姜姒先前不就做过这种事吗?

只要姜姒没有新的动作,这些事便会逐渐被人淡忘。

打脸来得很快。

没料到,#姜锦月两个代言无故取消#的词条竟然上了热搜前五十。

姜锦月眼睁睁地看着,这条热搜一点点往上升。

四十名,二十五名,十八名……

这根本不可能是姜姒买的!

姜锦月完美的人设多了一个污点。

之前她的形象维持得太好,稍有裂缝,就成了众所瞩目的对象。

姜锦月满目茫然,她二十三岁的人生,一直都顺风顺水。

今天她连受打击,有些无措。

看来,她只能自己花钱撤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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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墩墩玩偶爆火后,在市场上供不应求。

设计师提出了一个新的构想,推出虎墩墩玩偶的升级版,棉花娃娃版本。

虎墩墩穿的旗袍极受欢迎,网友们纷纷在官博下面留言。

玩偶的衣服不可拆卸,能不能出一个换装版?

望葵影视公司的人,都有一条准则:干就完事了。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推出了虎墩墩棉花娃娃,第一批上市后,网友熬出了黑眼圈,一秒售罄。

虎墩墩的棉花娃娃上市后,对傅济臣的产业造成了新一波冲击。

傅济臣的产业横跨多种领域,他的旗袍一直都是走高级定制路线。

为了打开新的市场,去年推出了一条平价线旗袍。

在推广平价旗袍的过程中,傅济臣和一个品牌合作,以旗袍棉花娃娃为噱头,吸引到了很多顾客。

旗袍、棉花娃娃、可换装。

虎墩墩娃娃和旗袍娃娃,完全就是竞品。

因为虎墩墩的出现,旗袍娃娃销量骤减,连带着傅济臣名下的旗袍店也被影响了。

有了虎墩墩,谁还在意那个不知名的娃娃?

网友们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

【我已经在给虎墩墩缝制小旗袍了,宝贝快到妈妈怀里来!】

【点我就看娃衣制作教程,微博第一条,包学包会!】

【抢不到虎墩墩玩偶,我还抢不到棉花娃娃吗?我不信!让我买!】

【呜呜呜妈妈的宝贝怎么能这么可爱啊?有人要出吗?我高价收虎墩墩棉花娃娃!】

傅济臣办公室。

吴特助战战兢兢地站在傅济臣面前,忐忑地开口。

“傅总,旗袍娃娃的销量直线下滑,虎墩墩的出现几乎抢占了大半的市场……”

傅济臣缓慢地看了吴特助一眼,他嗓音很冷。

“继续说。”

吴特助擦了擦额头的汗,开口:“旗袍娃娃销量骤减,直接影响到了旗袍的销量。”

“旗袍销量和上一季度相比,减少了30%。”

话音落下,空气死一般地沉寂。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傅济臣分明没有说话,吴特助却感觉到了压迫感,像是有一道无形的墙,重重压在他的脊背上。

过了一会,傅济臣阴冷的声音响起。

“他们怎么评价这两款产品?”

吴特助小声道:“消费者们说,虎墩墩是节目的吉祥物,而旗袍娃娃没有被赋予任何意义,两者高下立判。”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虎墩墩放在桌上。

傅济臣瞥了过去,修长的手拿起了玩偶。

他垂下眸子,仔细端详着。

这个玩偶看上去与其他玩偶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非要挑出什么不一样的,只是这个玩偶的脸看上去更加精致罢了。

傅济臣冷笑了声。

确实就像别人说的那样,一个是死物,另一个却拥有了存在的价值。

傅济臣看向吴特助,声音似寒冰一样。

“这个吉祥物是谁设计的?”

“听说是j女士。”吴特助紧张说道。

傅济臣沉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