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可能是达到了资不抵债的地步,实在是没有办法,就把自身所拥有的房产给卖掉了。

本来这妇人还没有往着这方面去想的,但是在看到张天宝和薛如月的穿着打扮之后,这妇人理所当然的就认为是张天宝就是那种资不抵债然后将自己房产给卖掉的人。

“情况是这样的,我们临走之前忘记带走了一样东西,不是很贵重,是现代的仿制品,但是对于我们夫妻二人来说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纪念意义的,不知道您有没有见到过?是一件纯绿色的雕塑,仿制的是索菲亚大教堂。”

张天宝口齿伶俐,语速足够快,而且吐字也是蛮清晰的,如果单单是从这方面来看,是察觉不到张天宝半点的慌张感的。

事实上张天宝也确实不怎么紧张,他所面对的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出身的妇女而已,这只是小场面。

虽然张天宝并非是专门经商的,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天宝所经历的事情也不算少了,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到过,即使是再怎么在意一件东西,也不会露出什么马脚的。

“哦,原来是那个雕塑啊,一直在客厅摆着呢,我老公倒是挺喜欢的,不好意思了,我……”

这妇人闻言轻笑了一声,不过无论怎么听似乎都有着一番不同寻常的意味,像是带着七分轻蔑三分无视,只不过她的说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天宝给打断了。

“您放心,我们这次来就不是抱着空手套白狼的打算来的,您说个价钱,我可以收购回来。”

张天宝一脸的和气模样,他早就预料到了这次前来不会有那么顺利的,因此在他的心中也是做好了另外的打算。

“收购回去?进来说吧,我老公在家呢,我一个妇道人家做不了主的。”

这妇女听到张天宝这么说,她的眼眸中不由闪过了一抹思索之色,先不说她经历过什么,单单是她的这个岁数,就已经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青涩小女生了。

“倘若真的只是一个价值不大的雕塑,哪里又会值得被收购回去?假如真的是如眼前这男人所说,对他们是有着非同一般的纪念意义的,那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们说?”

妇女的眼中闪过一道道精光,她对于张天宝的这些言论是半点都不相信的,她直觉问题肯定是出在这雕塑上面,但是思来想去又实在是不知道一件现代的仿制品能够贵重到哪儿去。

既然她自己思考不出来,这妇女就想着把这件事儿交给自己的老公来处理。

当然,这些想法都只是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而在面对张天宝和徐雅萱的时候,这女人表面上还是一切神色如常的,同样也是不曾流露出半分异常。

“好的,那就麻烦您和家主了。”

张天宝仍旧是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俗话说的好,先礼后兵。

但是张天宝只考虑到了自己这样做肯定是没毛病的,却忽略了妇女这边的人领不领情的问题,殊不知张天宝的这副恭敬的态度落在妇女的眼中之后,这妇女在心中早就对着张天宝留下了一个卑微的印象。

求人办事儿向来都是比较难办的,更何况还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赵大湖正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是一些无聊的肥皂剧,他早就听到了张天宝等人来访的时候跟妻子交谈的内容,内心中对于张天宝的判断跟妻子也是差不多的,因此,即使是张天宝进房间的的时候,赵大湖也并未起身迎接。

在电视的一旁,摆放着的正是那个绿色的雕塑,在灯光的照耀下倒也是蛮好看的,别有一种欧洲的哥特式情调。

“老公啊,有客人来了,是第一栋户主呢,你先招待着他们一下,我去后院看孙子了。”

妇人引领着张天宝等人进门之后,简单的对着坐在沙发上的张天宝招呼了一句,随后头也不回的认定一个方向走了过去,这多少给人一种轻视人的感觉。

张天宝和徐雅萱对视了一眼,也都感觉到了这个意思,不过两人都是属于比较能隐忍的那种类型,因此对于妇人的这个举动倒是也并没有什么反应,小不忍则乱大谋。

“先生您好,我是……”

张天宝和气的一笑,他主动开口释放出了些许的善意,但是张天宝却没有想到赵大湖这人竟然是如此的不客气,张天宝才刚刚开口,他的话就被赵大湖给打断了。

“不用说那么多没用的,想要这雕像是吧?这房子当初签定易主合同的时候上面就已经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我们的。有问题就去找当初的中介公司。”

赵大湖二话不说就开口这样说了一句,这跟直接拒绝张天宝是没有任何的区别的。

张天宝不由下意识的看向了徐雅萱,当初卖房子的时候他并没有参与,完全是徐雅萱自己和中介商量着来的,他倒是没有想到徐雅萱为了能够把房子给卖出去竟然想到了这样的销售方案。

“希望您能理解一下我们的心情,对于您来说它可能就是一块儿没什么用的石头,但是对我们而言是有着很重要的纪念意义的,我们愿意花钱再收购回来。”

张天宝无奈的叹了口气,他只好将刚才讲过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语气还算是比较好的。

“收购回来,好啊,五百万,拿走吧。”

赵大湖的目光仍然在盯着电视屏幕,一副目不斜视的样子,即使是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也未曾正眼看过张天宝。

这种从头到尾的无视,还是张天宝第一次遇到的,为此他是感觉到又生气又想笑。

“你在逗我吗?当初这套房子她就是五百万卖出去的,五百万可以,连带着房产和雕塑全都迁移到我们的名下,给你转五百万过去又如何。”

张天宝的神色瞬间冷冽了下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奇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