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珺瑶拧眉说道:“江南重赋固然苦了江南百姓,但是已经成了定例,江南财赋几乎占天下之半,今个一免江南赋税,朝廷所需,就要从其他地方征上来,贸然加税,是要引起民变的。”

谢辰烨也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事虽然不好,但也只能如此了,所以只能派往江南的大臣,要多派些贤明的大臣,安抚好江南百姓。”

治国之本便是钱粮,百姓们吃不起饭,必然是要不满,到时候天下也必然大乱。

钱粮之上的事情,江南重赋还仅仅是其中的一个问题。

谢辰烨见了安珺瑶有些疲态,也不再多说,让安珺瑶好生休息。

安珺瑶也确实累了,与谢辰烨又说了几句话,便不再言语了。

谢辰烨让人将给安珺瑶诊脉的周千尘给叫了过来,问道:“皇后娘娘的病如何?”

周千尘直接说道:“皇后娘娘只是偶感风寒,需要卧床静养。”

谢辰烨又继续追问道:“她的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其他问题?”

周千尘十分肯定地说道:“没什么大碍,最近再好好调养一番便是了。”

谢辰烨听罢,点点头道:“有劳。”

随后,周千尘在谢辰烨的注视下有开了几副调养身体的补药给安珺瑶。

拿到药方后,谢辰烨才放周千尘离开。

谢辰烨处理好安珺瑶的事情,有将目光看向御书房的方向,只是淡淡地叹了一口气。

南方的赋税暂时不能轻举妄动,若是一个弄不好,很有可能整个新楚国便会陷入危机。

而现在大秦正虎视眈眈地盯着新楚国,此时是万万不能出差错。

不过,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谢辰烨绝对不会置之不理。

稍稍有所调整倒也不妨事,凡事都讲究循序渐进,因此谢辰烨并不着急。

本以为,短时期内,宫廷生活都会这样平淡而又温馨地持续下去。

却没想到,不过寥寥数日后,一封奏折便打破了看似平和的宁静。

自从女学日渐兴起,上至王官贵族,下至普通百姓,都开始大力培养起自家的女儿来。

一开始安珺瑶创建女子学院本就是为了那些孤苦无依的女子。

但是没过多久,很多官宦人家自己也出资筹办女学,将自己家的女儿都送到一出去学习。

这种风气一时间风靡整个新楚国,这也是安珺瑶万万没想到的。

后来,为了让官宦女子有一个系统的教育,安珺瑶还提出了筹办皇家女子学院。

虽然与三行书院所教的内容所差无几,不过这些人确实要交束脩,但是毕竟是京城贵女自然礼仪规范更是一门重要的科目。

然而,也不知是哪位臣子,可能是想借此奏折来讨谢辰烨的欢心,竟然奏请采选良家子,皇家女学中学习诗书礼仪,到时候从中选择册封两位妃子,延续皇嗣。

谢辰烨接到奏折后,本能地皱了皱眉。

只要想到后宫的人一旦多起来,便会各种勾心斗角,还会有人离间他与安珺瑶之间的感情,他便对这封奏折没有什么好感。

他执起笔来,直接将奏折驳了回去。

这些官员有些是新选拔出来,不知道谢辰烨最厌恶什么竟然将这种奏折送到他的面前,委实让人心中不爽。

谢辰烨以为将这封奏折压下,便没有什么事情了。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有时候后宫的消息比他想象中要灵敏许多。

安珺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无比平静。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提过这件事情了,现在突然提起,安珺瑶不禁有些恍惚,但是心中却没有引起一点波澜。

不是因为谢辰烨厌弃了她,或者想尝尝新鲜,只是因为后宫空虚不符合皇帝的身份,便有人迫不及待地出来表忠心。

安珺瑶斜倚在引枕上闭目养神。

她看起来很是平静,可那微微颤抖的睫羽,不自觉地时而攥紧时而松开的手,都能令人瞧得出,其实她远远不像看上去那样淡定。

在椒房殿里伺候宫人,每日几乎都能瞧见帝后二人甜甜蜜蜜的模样。

仅仅只是旁观着他们的生活,她们便都不禁跟着心情欢喜,时时刻刻都过得格外轻松愉快。原本以为那些大臣经过谢辰烨的敲打已经没有了这样的心思,现在竟然又旧事重提,岂不是成心不想让皇后和皇上两人好过。

不过,安珺瑶也十分清楚这些人为什么前仆后继地想要给谢辰烨填充过后宫,无非是被利益所驱使。

众人皆知当今圣上后宫虚设,只有皇后娘娘一人宠冠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