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了。

理直气壮。

理所当然。

仿佛这四个字一出,裴衍就该诚惶诚恐,全盘托出。

可。

论生气。

最有底气生气的那个人。

是裴衍。

黑布蒙着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可即便如此,仍能感受到宫修冰冷的视线。

裴衍轻笑出声:“是,我骗了你,这手腕是我自己拿刀割的。”

宫修怒极:“你——”

“我怎么了?!”裴衍截断宫修的暴怒,反击回怼,“就许你每晚蒙我眼睛,不许我有秘密了?!”

宫修僵住。

裴衍冷笑:“你睡了我多少遍了,可连脸都不让我看,名字也不告诉我,你特么要是那天不来了,我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你!”

宫修静默。

裴衍越说越气:“说话啊,你怎么不说了,白睡了我这么久,很开心很高兴是吧?!”

啪地一巴掌拍到宫修胳膊上,裴衍呵呵:“老子马上就去戍边了,以后你就算想爬我的床,也爬不了了,到时咱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宫修慌了。

伸手去抱裴衍,却被裴衍挣开。

裴衍气哼哼:“别抱我,反正你也不准备对我负责——”

“负责,我负责,”宫修手忙脚乱地抱住裴衍,“宝宝,我对你负责,你别生的气,我有……苦衷。”

听听。

这幽怨的语气。

这我承担了一切的伟大。

裴衍别过脸去,避开宫混蛋的亲吻:“你有苦衷,管我什么事,天快亮了,你走吧,我……唔……不准……你马……”

纵使裴衍不愿。

还是被拉着做了一番运动。

最开始反抗。

逐渐放弃。

到最后的享受。

亲亲裴衍颈间的咬痕,宫修柔着嗓音道:“宝宝,舒服吗——”

扑通!

宫修被一脚踹下了床。

裴衍朝地上的宫修摆了摆手,裹着被子滚进了床里侧:“慢走,不送。”

宫修:“……”

张了张嘴。

想说些什么。

却是理亏。

只得灰溜溜地离开。

早朝后,裴衍再次被国师大人召唤。

冷。

冷得掉冰渣。

裴衍喝下一杯热茶暖身体。

抬眸看向宫修,笑眯眯地问:“国师大人找我来,所为何事?”

宫修不说话。

眼睛却直勾勾地往裴衍袖子里探。

裴衍撸起袖子,露出缠着纱布的手腕,递到宫修面前。

“国师大人,我不小心受伤了。”

“……”僵硬地别开视线,宫修冷冷道,“这么大的人,还照顾不好自己,让自己受伤,活该。”

裴衍瘪嘴:“国师大人心这么狠的吗?”

宫修静默片刻,低着声音道:“一会儿走的时候,去我小童那儿拿药膏。”

裴衍眼睛亮起。

欣喜道:“国师大人是在心疼我?”

宫修:“……谁心疼你了?!”

可爱。

想rua。

想太阳。

裴衍将受伤的手腕横到宫修眼前,惨兮兮道:“国师大人,真的好疼啊,好疼好疼,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疼,不如……”

靠近宫修,可怜巴巴:“我就在这儿擦药膏?”

宫修心中疼惜:“可以,我这就让小童把药膏拿来……”

“国师大人,你帮我擦,好不好?”裴衍得寸进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