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落花纷飞的季节里,人的心情是应是最好时。皇宫内,一大清早,四处是打扫的宫人,昨夜随着红花瓣落地,露水沾湿了地面,浸得俯身打扫的宫人甚感拂面微凉。

此刻,一道人影掠过,快得不容人看清,只余留在还未清扫到的落花印地的痕迹。

正逢早朝,君臣议事,突然,一道横标闪现,“啶”地一声,竟然落在了皇帝的面前的地板上,这速度、距离拿捏得失准,不知是何高人所为!

为此,群臣议论纷纷;皇帝拾起横标,标上夹着一张小纸条,快速的浏览了一下纸张上面的内容,俊美的脸庞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只见,他最好眼神一沉,冷然道:“退朝!”

直到皇帝身边的太监用尖锐的声音传来“退朝”二字时,群臣才有些真实感,那就是:皇帝为了这张突然出现的纸条上的内容而失控,抛下了群臣以及正在议论着的国事离开,就不知那纸条上面写着写什么,在皇上看来,竟然比国事还重要!

春季,后花园群花争艳,一朵红艳的玫瑰似乎夺得了观花者的目光,如果没有荷塘里绽放的清艳脱俗的荷花的话。

子夏江离站在荷塘边,幽幽地打量起这座由皇帝叶阳宸颢亲自为慕紫烟打造的宫殿,唯美之中,是否带着最真心的量造?只可惜,那个女人可能会令他失望了。有时候,他会想,一个为了爱情谋划、付出了太多太多的帝王,他的底线到底是什么?

如果,他触碰到了他心中的那条底线,这位帝王会如何?

叶阳宸颢在群臣压抑的目光之下,匆匆离开,来到紫晶宫。根据纸条上所注明的地址,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年纪与自己不相上下,长相邪魅的男子。

那样的邪魅,竟然让叶阳宸颢想起一个人来:沈梦溪。

应该,算是同一个类型的男人,可是,这个男子应该是比沈梦溪更加的……难搞!

又是一个来跟自己抢夺慕紫烟的男人?

哈哈!慕紫烟,你到底有多少桃花债,让你自己难还,让朕难过?

男人朝着他一笑,邪魅的脸庞上笑意明显,却不抵达眼眸,这也许就是这个男子与沈梦溪之间的不同,因为此男子的心思定够慎密而深沉,敢这么来找自己,不是对自己的武功存在很大的把握,就是有备而来。

“子夏江离。”叶阳宸颢俊美如爽,冷然开口,不出现则已,一出现即那么张狂,那么高调,还是个与烟儿有关的有关的人,长相邪魅,此人非江湖邪王莫属,“来见朕,何必那么艰辛,一句话,朕就将你奉为上宾。”

“嗤!”子夏江离轻笑,却柳眉一挑,“哦?只是得用哪一句话呢?慕紫烟的救命恩人?慕紫烟现任爱人?还是鳌帝的现任情敌?”此话一出,叶阳宸颢静默的眼神出现了裂痕。

英雄终极难过美人关呵!

“本座想,应该只有第一句话才能够让鳌帝欢迎吧,后面那两句,如论是哪一句,本座与鳌帝,都注定了不和平,鳌帝,你觉得呢?”与叶阳宸颢的接触很少,但是,他熟知叶阳宸颢当年对待自己的情敌沈梦溪一点都不手软,这样的男人,怎么容得下诸如沈梦溪类的对自己的女人存在幻想的男人存在?

可惜,自己唯一想不通的是,为何当年叶阳宸颢会屡次放走了沈梦溪?换做自己……想必斩草除根,哈哈!

叶阳宸颢,你没有本座想象之中的狠还是说沈梦溪始终是输家引起了你内心的一点点仁慈?

“如论如何,你始终是救过我妻儿的恩人,朕感激不尽!”叶阳宸颢感觉,这个男人的来意并不只是想要来带走威威那么简单,之前,他在想,到底是烟儿来带走威威还是子夏江离,没有想到,烟儿已经那么早的给出了答案。

只是,子夏江离,与烟儿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会是烟儿不想要回宫的原因之一吗?

华发随风轻轻飞扬,划过脸颊,遮掩住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黯淡,荷花香如旧,却是故人非。最难过是不是她的选择不是他,而是当她选择了别人时,却还是让他人转达了她的这个答案。

“也许,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是,朕……一直在等,等一个来自于她亲口说出的答案。”再痛,他也要她亲自给予的答案,他就算那么倔强的一个人,在爱情里,他的这些倔强表现得淋漓尽致。

春风从指缝穿过,拂动两人的青丝,却带动了两个人不同的心思。

“那应该如何是好?本座花了很长的时间试图说服她来见你,把一切事情都说明白,可是,她不愿意啊!”状似惋惜,状似得意,到了最后,就连子夏江离自己也分不清,对于叶阳宸颢和慕紫烟之间这样的局面,自己到底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在看待?

沉默。

似乎除了沉默,叶阳宸颢再也找不到任何词语可以表达得出此刻心中的……哽咽着的疼!

“那么……请替朕转达一句话:威威和扬扬是朕的儿子,应该回到朕的身边,还有,朕,成全你们,祝福你们!”脚步一转,这一步,跨出的是她给自己无形之中划下的结界。

每向前走一步,蒙尘的记忆就翻开一页,每页都带着他对她最深、最深的眷恋,盈满了苦涩、心酸……更多的却还是幸福。是不是就因为感觉到的幸福还是最多的,所以,才舍不得放手?

曾经信誓旦旦,哪怕是要进地狱,也不会放开握着她的手。只是,他想,想着她定也不会真的舍得挣脱开被他握着的手,可是现在,她终于不想交手交给他握着了,不是吗?

到底有多久了?那些爱恋的颜色,仿佛都从最艳红色变成了枯黄色,就好像枫叶飘零,那是无望的秋来时。蓦然回首,甚感指缝太宽,时间流逝得太快,十一年就那么过去了,他竟对她自私了地占有了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