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远:???

他是真真切切的满脑袋问号,就差挠一挠了。

玉白衣的视线在司徒远的脖子和手腕上转了一圈,没看到什么饰品,“前辈,你有什么从小带到大从来不离身的东西吗?”

问是那么问,他觉得可能性不大。

演员在每部剧里的造型都不同,有些时候因剧情需要还需要露出身体,哪会有什么饰品是古代现代剧通用都可戴的呢?

不料,司徒远还真点了头。

“我从小贴身带着一个木牌,几年前在山里拍摄的时候不见了,我回去找过,没找到。”

苏云韶:“具体是几年前?”

司徒远不太确定,拿起手机搜索当年拍的那部剧,再往前推个一两年。

“五年前的夏天,我记得那里的蚊子特别凶残,咬了我很多包。”

苏云韶:“有照片吗?”

司徒远点进自己的微博,搜索关键词,找到其中一张照片,“就是这个。”

玉白衣和柏星辰围过来一看,发现就是一块普通的木牌。

比苏依依的桃木牌颜色要黑,就是更大一些,用繁体刻了司徒远的名字,木牌上方钻孔挂绳的位置还用黑色的不知道什么绳绑了三圈。

他们看不出问题,不代表苏云韶看不出来。

“借运的基础上还有换运,借走了你的好运,换来了别人的霉运。这块木牌丢失以后,受借运的影响慢慢减弱,你的好运渐渐回来,三年前才有了那部剧。”

司徒远听明白了,问题是……“我爸妈为什么要给我带上这样的木牌?”

苏云韶:“那你就得问问他们被谁骗了。”

从司徒远有些憨傻的性格,就能看出那对父母是什么样的人,再加上苏云韶看过他们的面相,真的是被一骗再骗也不稀奇的老实人。

司徒远:“……”这么肯定是被骗了吗?

这种事还是要尽快查清楚的,免得再不小心被人算计,司徒远给父母打了个电话,聊聊家常,很快问起了那块木牌。

“爸,妈,我好像从记事起就带着那块木牌了,那是怎么来的?”

“那个啊。”司徒远的父母没有起疑,很自然地回答,“你婶婶从一个很有名的寺庙三跪九叩求来的,你和阿望都有,不记得了吗?”

“好像是有一个。”

“你的那个是用黑绳绑起来的,阿望的那个是红绳绑起来的,你婶婶说这样比较像兄弟俩,你们俩从小感情也比较好。”

又说了几句,司徒远挂了电话,脸色有些难看,他再憨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

“阿望是凌晨出生的,比我大了三个小时,从小就以哥哥自居。”

所以真正丑时出生霉运罩顶的人应该是司徒望,只是由于他婶婶不知从哪儿求来的两个牌子,把两个人的气运和霉运颠倒了个个,倒霉的就成了司徒远。

这回,轮到苏云韶同情司徒远了。

“我看你的气运中又多了些霉运,最近是不是收了什么东西?”

司徒远的脸色真真是黑了个彻底。

他原以为换两人的气运是婶婶一个人的主意,堂哥不知情,结果……哪是不知情啊,分明是太知情了!

司徒远咬着牙说:“前段时间他送给我一条手串,说是去佛门圣地求生意兴隆的时候,特意给我求来的。”

苏云韶:“照片?”

“我没拍。”司徒远站了起来,“我放包里了,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拿。”

司徒远的背影消失后,玉白衣把得知真相后就一直憋着的那句话说了出来:“同年同月同日生,还有堂兄弟的血缘关系,这是多好的缘分啊?怎么就糟践成了这个样子?”

人家武侠小说结拜兄弟,还很希望同年同月同日生呢,真正有缘分的人却不珍惜。

柏星辰有不同意见:“或许正是因为同年同月同日生,差几个小时出生的两个孩子,一个霉运一个好运,这才心里不平衡了吧?”

玉家就是普通的人家,家里亲戚都挺好的,玉白衣进娱乐圈赚来的钱多了,亲戚们也不会觉得他来钱容易,借钱不还,还挺友善的,他没啥代入感。

看到苏云韶,玉白衣想起那些恶意调换孩子的剧本里,穷人家的母亲一方面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得到更好的教育和生活,另一方面大概是出于嫉妒吧?

同样都是孩子,同样都是女儿,凭什么你生的女儿从小就能锦衣玉食,高床软枕,而我生的女儿就只能在乡下角落里吃土长大?

就只是因为我女儿不会投胎,没有投生到一个好人家的母亲肚子里吗?

司徒望的母亲为了儿子有一个好前途,不惜偷抢司徒远的气运,让他倒霉了三十多年,那……

当年苏云韶和苏依依的抱错,是真的由于医护人员的疏忽才抱错的吗?细思极恐。

玉白衣不敢再往下想下去,因为照他的想法,苏云韶很可能是被苏依依的母亲恶意调换的。

如果知道了已无法追寻的“真相”,哪怕心底明白当年的苏依依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孩子,没有选择权,很是无辜,苏云韶和苏依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要好。

同样的想法也在柏星辰的脑海中划过。

六个月前,苏家真假千金的事爆出来后,很多人就猜测苏云韶是被苏依依的父母恶意调换的,是苏爸苏妈特意一次次出来澄清流言。

苏云韶知道他们俩在想什么,说出没人知道的过往:“当年,我的养父母,也就是依依的亲生父母是出车祸送进医院抢救的。”

所以当年苏依依还躺在病床上抢救或修养的亲生父母,怎么可能恶意调换两个孩子?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叔叔阿姨不说呢?”柏星辰不明白,“比起这种程度的真相,叔叔阿姨反复澄清的力度小太多。”

“因为……”苏云韶冷笑了下,“当年造成车祸的人是他们的熟人。”

据说还是为了赶来看生产后的苏妈和刚出生的孩子,路上着急,开得快了些,这才不小心出的车祸撞的车。

由于车祸多少有些苏爸苏妈的原因,他们俩为此感到愧疚,不方便公开真正的原因,免得被人往下一查就知道。

“不会吧?”玉白衣惊呼。

“不会是……”柏星辰和玉白衣同时开口,说话声重叠了一部分。

后半部分由于玉白衣不再说话,那三个字落在三人的耳朵里,格外的清晰:“红姨吧?!”

第103章 为父刚强

当年把苏依依的亲生父母撞进医院, 导致苏依依早产的人究竟是不是红姨,苏云韶给不出答案,因为苏爸苏妈没有说,只用朋友两个字代替了。

假如不是为了向苏云韶证明, 当年被抱错不是苏依依亲生父母的过错, 苏爸苏妈怕是连这点情报都不愿意说。

“父母总觉得上一辈的事不应该牵扯到下一辈的身上去,有什么事他们自己解决就好。”理解归理解, 玉白衣并不认同, “孩子不知情就有可能犯错,什么爱上杀父仇人灭门仇人的子女, 被人利用杀害全家, 不都是父母隐瞒孩子闹出来的吗?”

艺术来源于生活,生活中的狗血远比电视剧里的还要多。

按照这个思维方式想下去, 柏星辰不可避免地阴谋论了:“云韶,你和你妹妹的抱错会不会也有红姨的手笔在里面?”

玉白衣震惊式后仰,“那车祸是碰巧,还是有预谋的?”

这话引来苏云韶和柏星辰双重注视, 玉白衣磕巴了一下,“我、我就是按照狗血豪门剧本里的常见情节, 稍稍思维发散了一下。”

柏星辰:“如果车祸是人为, 那就代表红姨很早之前就盯上苏依依了, 这才能在云韶出生没多久后,把苏依依的父母撞进医院生产。”

苏云韶正要说话, 司徒远回来了。

身后跟着一个戴着帽子穿着防晒衣的年轻女助理, 看苏云韶三人的眼神中有着些微的警惕和打量,像是怕他们三个欺负司徒远。

司徒远把手串交给苏云韶,转身和女助理说:“我们就是说说话, 没别的事,你放心吧。”

女助理一脸的恨铁不成钢,气到跺脚,“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被忽悠着引荐素人回公司,人家出道就顶着你后辈的名头,不知道吸了你多少血,还没半点感恩之情!”

女助理的说话声放得很轻,显然是担心给司徒远惹祸,又怕司徒远再中别人的套,不得不多叮嘱几句。

苏云韶三人看着就觉得累,当然也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实在是司徒远这人太憨了。

“助理姐姐别担心。”玉白衣露出人畜无害的乖巧笑容,“我这两个同学家里有矿,对娱乐圈不感兴趣。”

自然不可能做出踩着司徒远往上爬,红了以后再回踩司徒远的恶心事。

司徒远听得耳朵都红了,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拽了一下女助理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了。

女助理见好就收,安静地站在司徒远身边,没有离去。

司徒远歉意地看着他们,也没有出言让女助理离开,事实上,苏云韶三人并不介意。

苏云韶能看出女助理的护崽心态和善良面相,很可能有些事当事人司徒远不清楚,反倒是女助理知道得多一些。

她用手指勾起那串木质手串晃了两下,“助理姐姐记得这手串是什么时候送来的吗?”

女助理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上面密密麻麻地记载着不少信息,刷刷翻了几下,“端午节那天,崽的堂哥来送粽子,手串就是那时候送来的。”

三十多岁的崽:“……”

玉白衣的脸都憋红了,好险没在司徒远面前笑出声来,否则司徒远恐怕得当场找个地洞钻进去。

柏星辰握拳碰了碰鼻子,借以遮住自己唇边藏不住的笑意。

苏云韶的关注点和他们俩不同,如果是端午节得到的手串,气运变化的时间点就对得上了。

“是不是自那以后,他的资源就开始变差了?”

女助理刚开始没反应过来资源变差和手串什么关系,反应过来以后那叫一个火冒三丈,撸撸防晒衣的袖子就准备要去干仗。

“好啊,我就说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司徒远赶忙安抚她:“别气别气,生气伤肝,对身体不好。”

“我能不生气吗?”女助理嘴巴一瘪,看得司徒远头大,苏云韶脚尖一转,竟是下意识地要逃。

“你出道没多久我就跟着你了,这么多年你那堂哥关心过你几次?你红了,一会儿要你免费给他的产品代言,一会儿要你在微博上宣传,根本不顾你的名声。我好不容易想办法给推掉,转头你又中了人家的套。”

女助理的眼泪刷刷掉,偏生没哭出一声,连哭泣都不想给司徒远惹事。

“老实告诉你吧,那块你戴了很多年的木牌,我看着就觉得不对劲,被我裹在姨妈巾里烧掉了,那之后你的资源就慢慢好起来了。这手串也就是我最近没找到机会,不然早给你丢了烧了!”

玉白衣和柏星辰目瞪口呆,小姐姐你裹、裹哪里烧的?

苏云韶也是惊讶,原以为那木牌是司徒远不小心丢失的,没想到竟然是身边人有心拿走的。

关键是:歪打正着破了转运和借运术法!

司徒远安慰女助理的话都说不出口了,“这、你这……”

“这什么这?”女助理怒目而视,“我小时候还能见鬼呢,现在年纪大了看不见,但是对那些不好的东西都很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