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楚昊山惊疑地望着柳言风,外人只知晓楚俊经常犯病,但具体何病何源也只有楚家内部的人知晓。

“方才见阁下取出的丹药,是安抚心神的安魂丹,再观令公子所表现出的症状,所以有此猜测。”柳言风解释道。

“丹师可是有解法?”楚昊山正视起柳言风,急忙询问。

“我曾经尝试配置此毒的解药,奈何材料有限,便搁置下来。”柳言风目不斜视,直盯着楚昊山,说得极为真诚。

楚昊山也是活成精的人物,几句话就听明白柳言风的言下之意,欣喜道:“好说,好说,丹师需要什么材料尽管说便是!只要能医治我儿,多少价钱我都愿意出!”

柳言风自然是乐意的,对于狂血蛇毒的解药,他是有把握的,不然也不敢在楚昊山面前夸下海口。

“就是这里了。”楚昊山在一座外表看上去朴实无华的院子前停了下来,开了锁栓推门而入。

这座宅院内挤着三间屋子,屋前的空地也显得格外狭小,十几个人往这里一站,更觉得拥挤不堪了。

钟天羽微微皱眉,楚雁山就给他们找了这样的地方吗?

柳言风没有多大反应,倒是那十五个孩子四处张望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

“钟小友,还有各位,在这里不用拘束,当成自己家即可。”楚昊山乐呵呵地送上几句客套,完全没看到钟天羽不满的眼神。

“若是没什么事,我便先行离开了。家中还有琐事处理,还请各位见谅。”楚昊山当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跟赶着投胎去似的。

“天羽,怎么了?”柳言风察觉到钟天羽的不对劲,询问道。

“我出去一趟。”钟天羽连质问的话都没有说出,楚昊山就跑了,简直把他当空气啊。

“嗯?”钟天羽本想拉开被楚昊山刚刚才合上的大门,结果这门像粘上了502一样纹丝不动。

钟天羽眉头又深了几分。

这一次,他直接运起灵力,不管不顾地直接轰击在门板上,可结果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怎么回事!”柳言风惊疑不定地望着脸色沉沉的钟天羽,意识到不妙。

钟天羽盯着眼前完好无损的大门,又仰头扫视了一圈这个不算大的院落。

“楚昊山不是好心。”钟天羽已经发现这座宅院中隐藏着一个阵法,将他们所有人困在这里。

柳言风同样意识到被人骗了,这样的情绪直接感染到十五个孩子,所有孩子都变得不安起来。

钟天羽尝试朝着几个地方打出灵力,最终却都石沉大海。

这个阵法,不简单!

“别急。”钟天羽俨然就是这群人的主心骨,这时候所有人都可以乱,唯独他不可以。

“这个楚昊山有什么目的?”柳言风是场中第二个比较镇定的人,他们才刚来行省,不光被人惦记上,还毫无察觉地被阴了一把,实在令人摸不着头脑。

“看来楚家内部也并不和谐啊。”钟天羽收回了灵力,幽幽一叹,真是走到哪儿都不能安生!

“有办法出去吗?”柳言风一边看着身边的孩子不会乱跑,一边与钟天羽交流。

“暂时没有。”钟天羽始终找寻不到阵法的完整纹路,更别说阵眼了。

环视了一圈,钟天羽将目光投向了那三间屋子,步伐缓缓向其中一间靠近。

钟天羽在屋门前站定,对着身后的柳言风,满脸慎重,“退到一边。”

柳言风会意,举步走到屋门一侧。

钟天羽这才单手指尖触门,微微用力,“吱呀”声起,门开了。

借着透进去的大片天光,屋内一片敞亮,除了常规的桌椅摆设,空荡荡冷清清的,没有任何异常。

钟天羽依然不敢大意,随手从屋外捡块石头扔了进去。

“啪嗒”石头坠落,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钟天羽不再犹豫,阵法的蛛丝马迹或许就藏在这三间屋子内,必须仔细检查!

柳言风想跟上去。

“柳导师,你先在外面照顾好孩子们,等我确定没危险了,你们再进来!”钟天羽一把拦住了柳言风。

柳言风显得为难:“天羽,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

“柳导师怕是忘记我的实力了?”钟天羽笑言道,清亮的双眸充满自信。

柳言风哑然,钟天羽的外形确实很容易让人忽略他的实力。

怎么看都还只是个少年模样。

拍了拍柳言风的肩膀,钟天羽转身踏入了屋子,如果真是自己神经太敏感自然是最好。

“砰!——”

钟天羽完全进入屋子的那一刻,身后的屋门被一股力量重重合上。

柳言风心下一惊,在门外呼喊:“天羽,你没事吧?!”

屋内没有任何声音回应。

柳言风赶紧扯动紧闭的屋门,想把它打开,结果就算使用上灵力,也徒劳无功。

楚家的一个院子中,楚昊山匆匆而过,进入一间屋子。

“少爷醒了吗?”楚昊山一边往里间赶,一边询问身旁跪倒的下人。

“禀老爷,少爷还没有醒。”

楚昊山的脸上没有一丝波澜,步伐也毫不停歇地继续往里走。

偌大的房间内,雾气袅袅,一只浴桶安放在床前不远,楚俊整个身子浸泡在深褐色的液体中,股股苦涩的药味充斥在空气中。

楚昊山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仍处在昏迷中的楚俊。

半晌,待他走出这间屋子,召来一人,“把那个年长的留下,其他的——”楚昊山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是!”

“楚雁山可有察觉?”楚昊山紧接着问了一句。

“没有!”

“很好,你先下去吧。”楚昊山遣退了手下,嘴角不经意间扬起了莫名的笑意。

此时,楚雁山正在自己的书房内来回徘徊,丹药售卖的商家他早已联系好,却迟迟没有等来钟天羽。

他觉得等待放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禀告老爷,楚俊少爷今日在天悦酒楼发病,一人死亡。”一下属进屋后,恭敬地在桌前汇报。

楚雁山微微皱眉:“怎么又让他跑出去了?他现在人呢?”

“被二老爷接回来了。”下属道。

“知道了,退下吧。”楚雁山目光变得深沉,似乎在琢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