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风了,我们回去吧,孩子。”

他们回到屋里的时候,妮可正推着老人的轮椅回屋,她有着浅金色的头发,腰上束条蓝布围裙。看到蒂娜,她胖乎乎的脸上露出了明朗的笑容,眼角带着细纹。

“蒂娜!你好久没来了,是不是在霍格沃茨接了很多活儿,让你忙得不着边。”

蒂娜问起母亲状况。妮可笑眯眯地说道,“不用担心,你的母亲刚才就坐在这儿窗边,后来她睡着了,我送她回房间了。”

“艾伦夫人最近有点想你,会在纸上画一些会动的小人------我看出来了,那画的是你。”妮可压低了声音说道。

蒂娜在窗边坐下,桌上有几团揉皱了的纸团。蒂娜将它们展开,纸上画的是简单的黑色线条,可以想象女人随手勾勒几笔,一个咧嘴微笑,扎着马尾辫,穿着带泡泡袖和蕾丝边的布裙的女孩子就跃然纸上,那是她小时候的装束。

“那名药剂师来了吗。” 亚伦喜欢在屋内来回踱步以掩饰内心的烦躁,他自己却辩解说这是为了让老化的大脑积极转动。

“不要急嘛,老弟,你的那些宝贝反正已经是半死不活了。”波立维有些盲目乐观。

“说起来,他会怎么来这儿。移形换影?......还是飞路网?噢梅林,我忘了通知他,咱们的飞路网出了点故障。妮可,飞路网是怎么一回事,你问清楚了吗-----”波立维拍了拍额头,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

“布兰文先生,恐怕是您忘记缴纳管理费用了。”妮可忙着手中的活儿,不忘微笑着提醒。

“哈,这还不是因为基本不常有外人光顾我们这儿吗。”波立维依靠在门边笑着说道。

屋内布兰文兄弟和妮可热闹地谈论着,蒂娜低头看着纸团里蹦蹦跳跳的线条小人,她感觉自己的袖口动了动。

紧接着一只红腹松鼠钻了出来。

“弗吉利亚。”蒂娜惊讶地说道,“你怎么跟出来了。”

弗吉利亚冲着蒂娜挺了挺长着细绒的胸膛,神气地晃了晃脑袋。

蒂娜小声说道,“这里不允许带魔法动物,快回来。”

弗吉利亚旋转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尾巴扫过蒂娜下巴,接着纵身一跃从窗户中跳了出去。

“弗里吉亚!”她不禁惊呼出声。

蒂娜急着站了起来,窗外天气非常晴和,空气里充满了瑞香树的芬香的气息,一阵阵成群的蜜蜂在黄色的番红花丛中来回翻腾,红的像一团火的松鼠沿着绿色的草地,怒放的花朵,一路横冲直撞无所畏惧地,在草地上超前奔跑出一条细长痕迹。风夹着落叶打着卷儿,四处飘散。。

弗吉利亚跑了一阵儿,停了下来,仰起了小脑袋,一辆马拉的木制车挺靠了在了石头小径附近。

车上堆放了满满的苹果,它们看起来随时会一个接一个蹦出来。

一个年轻的年轻男人靠坐在那堆苹果堆旁,穿着白色的衬衫领口被风吹得鼓起,他正低头看书,骨节分明的手翻着书页,似乎那里有一切可以吸引他目光的东西。

他的头发是浅褐色的,三年不见,他基本没有太大变化,头发长了一点,随着风微微有些凌乱,红腹松鼠跃上了他的肩膀,他转过了头来,灰蓝色的眼瞳绽露出惊讶,在看清楚是弗里吉亚后,他眨了眨眼睛,清秀干净的五官似乎比清晨的阳光还要瞩目。

蒂娜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安德里亚斯。

波立维也发现了他。

“是莱西特先生?” 他爽朗地笑道,“还好你不是选择飞路网。”

安德里亚斯从车上下来,“这是布朗太太让给您送来的苹果。我想不出有更好的方法能把它们挪到这儿来。”

波立维惊喜地说道,“啊,琳达,我的好友,太令人惊喜,没有想到她还惦记着我。”

安德里亚斯眼神穿过微风向蒂娜这边看来,眼神流露温暖的气息。“好久不见,艾伦小姐。”

布兰文兄弟带安德里亚斯去看了荆豆园,安德里亚斯蹲下身子用魔杖查看了它们被光秃秃的根须。

“看齿痕像是一种甲翅目类的虫子。”安德里亚斯忖思道,“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也说不出它的名字,对待这种植物最好的方法是涂抹一些保护层,然后在周围种一些挖耳草。”

他告诉布兰文兄弟,药剂需要几天配好,到时候他再送过来。

波立维热情地邀请安德里亚斯进屋,就连亚伦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即使那笑容挂他的脸略显僵硬。

妮可为安德里亚斯端上一杯热锡壶茶和几片面包。

“莱西特先生,没想到你和蒂娜居然认识?这是多么奇妙的缘分,要知道,蒂娜她基本上不怎么出霍格沃茨,也是非常偶尔才来这儿,喜欢和我们这些上了年纪老家伙待在一块儿,我想这大概是她至今单身的重要原因啊……”

“妮可太太。”蒂娜尴尬地说道。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们聊,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再叫我。”离开前,妮可的胳膊肘使劲碰了一下蒂娜的腰部。

“……”

蒂娜在安德里亚斯对面坐下,桌上热锡壶茶冒着袅袅的烟。蒂娜的嘴角挂着恬静的微笑,“莱西特先生,你知道吗,弗吉利亚有一阵子生病了,实在没办法的时候,我还去魔法部找过你,那里说你辞职了,为此我还特意去了一家你待过的书店,结果书店老板告诉我,你刚走没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