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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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妗听到这话,先是将信将疑眨眨眼,然后坐起身咬着唇看他,仿佛他再多说一句她的不好,她就又会落泪。
被水雾浸湿的那双眼黑白分明得透亮,乌黑的睫卷翘湿润。
他坐在床尾,凑近想吻她,被她躲开了,沉修霆冷硬的唇微勾,这会儿也是耐着性子哄,“好了,总哭哭啼啼的又是想惹谁心疼。”
她是难受极了,他还有心情讽她,沉子妗捏起拳作势要往他肩上招呼,被他扼住腕子,她细细白白的手腕,被他的大掌结结实实抓住,挣也挣不开。
秀气的眉又是一皱,这会儿说话也多少带着点置气的成分,“反正招不了你的心疼,那么、不管是谁都好,总归会是有人心疼我的。”
他轻松一拽,将距离拉近,沉子妗心跳猛地漏拍。
沉修霆右手叩在她腰后,往前压了一把,他垂睫看她黑眸闪烁,轻吻在她唇边,她怔愣的时候,他又吻了一下,是安抚性的动作。
子妗抿抿唇,方才听见他轻声低责,“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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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缠绵持续到天边泛白,子妗用身体为她不知轻重的举动付出代价。
与旁的不同,这代价,她是甘之如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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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午后,帘子被下人拉开,阳光懒懒照进厅内。
暖黄的光影由木桌掠过赤红色的真皮沙发。
叮铃铃-
大厅徒然响起电话机的铃声。
许姨忙去接,沉修霆和子妗下楼时只断断续续听见许姨附和对方的声音。
“是是是……司令在家的,现在还在睡觉,请问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好,待司令起床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沉修霆将手中军帽带上,见许姨挂断电话后,才适时启唇,“许姨,方才是谁打来的电话?”
“是乔家当铺的三少爷,说是今夜回金陵,想请你跟另外几个同在军校毕业的少爷于明日午时在家中小聚。”
许姨将话只字不漏带到,末了,想想,又笑道,“乔少爷真真是个恋旧情的,念书起,你们关系就好,只是如今一年也难见一次面,旁的先不管,最难得的却也是这份感情分毫未减。”
乔家三少爷——乔斯言。
子妗是见过他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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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几年前,时日久远,那时子妗不过十二、三岁,还是入寝时爱缠着许姨讲童话的年纪。
大哥却已经考入军校,常常不在家中。
有一日,子妗睡好午觉,下楼想找许姨要甜点吃,却看见哥哥同一个跟他一般矫健挺拔的年轻男人在争吵。
两个接受了新思想的青年人因政事各执己见而争论不休。
子妗误以为两人在吵架,站在楼间吓得哭出来。
于是,两个明明意气风发的少年慌得手忙脚乱走到她身边,一个替她擦泪,一个着急解释。
子妗还记得当时乔斯言似乎还说了一句,“修霆,你总说你妹妹有流不完的泪,我从前只当笑话,如今一见,你果然没有夸大其词。”
乔斯言同大哥不一样,说话时眉微挑,不可思议地笑起来,明晃晃露出一口白牙,模样恣意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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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修霆似乎也想起以往和乔斯言在军校那些日子,弯唇浅笑,拉开座椅淡声道,“斯言向来如此,最会说话又最会笼络人心,从前是,如今更是。”
子妗捋捋裙摆由着他拉开的椅子坐下身。
“司令何尝不是人群中拔尖的英年才俊。”许姨笑笑,想到两人还未吃饭,又急急问道,“司令和小姐想吃什么?”
沉修霆抬眼看子妗,目光淡淡投过来。
子妗勾唇浅笑,“许姨安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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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了宝宝们,想要猪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