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煞气汇聚之地,必然会有邪异发生,酒泉镇有麻烦了!”

听完九叔的判断,就在他一旁的蔗姑当即皱起了眉头。

作为一名以护持天地正道为己任的道门女冠,她是见不得妖魔鬼怪混乱人间的。

与九叔、蔗姑这二位为人正直的道门高功相比,文才与秋生的修养就差了不知一筹。

喝了一点小酒的文才最先管不住自己的嘴:“师傅,这里是酒泉镇不是任家镇,咱们这些过路人何必管那么多……呜呜…唔。”

知道自己这个师傅什么脾性的秋生,晓得文才的话肯定入不了自家师傅的耳。

所以他再次干脆利落的捂住了文才的嘴:“师傅,你也说了,这里的村民是信西洋教的。

咱们咱们作为外来人,想要取信他们只怕是难上加难。

这次咱们出门,是为了回茅山祖庭参加传承的,要是在这酒泉镇耗费了大量的时间。

咱们自己的事该怎么办?

茅山祖庭那边,随时有可能遭受到战火的威胁,师傅,咱们真没时间在这里拖下去。”

看着自己面前说话有条有理的秋生,在场的九叔与蔗姑就像看到了神仙(鬼)一样。

不仅是他们俩,就连王禹都有些惊讶,这还是那个坑到极致的家伙了吗?

在惊讶之中,九叔与蔗姑无言了起来。

秋生所提出的问题确,实横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

难道,真的要为了酒泉镇还未发生的邪异,致茅山祖庭的传承于不顾?

思量片刻,作为女性的蔗姑有些动摇了。

跟九叔在一起以后,她在修行上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

现在的她就想夫唱妇随,一生一世一双人。

要是能在今年就为林家怀上血脉,那就更好了。

可看着面前还未出师的文才与秋生,她却有些不忍心这两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错过这次机缘。

文才跟秋生的天赋,说不上多差,但也绝对不算好。

他们自幼修行,可至今却只是个道童。

这里面有他们自己的原因,也未尝没有英哥的问题。

这次茅山祖庭的传承,是他们修为更进一步的机会,他们两个要是错过了。

只怕人到中年时,都未必能步入术士境。

那时候,英哥恐怕要愁白了头吧:“相公,我觉得文才跟秋生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这酒泉镇咱们人生地不熟,真的很难展开行动的。

信仰不同的情况下。

咱们贸然行动,更有可能让酒泉镇的村民们,误认为我们是来踢场子的。

这西洋教里虽然多数都是没本事的假洋鬼子们。

可酒泉镇如此繁华。

那西洋教,肯定会派遣一二有真本事的洋鬼子前来坐镇。

那怕没有。

咱们大不了在接受完祖庭的传承以后,专门来这酒泉镇住上一些日子,帮他们把三煞位带来的威胁破解掉。

再有一个,文才、秋生是你徒弟,你可以拉着他们一起留下来斩妖除魔。

可王禹呢,作为千鹤师弟的唯一传人,他上无长辈庇佑,下无同门支持。

错过祖庭传承这个机缘,他的道途又要平添波澜了!”

知道自己枕边人是什么性格的蔗姑,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敲击在九叔的心里防线上。

尤其是最后那一段有关于王禹的话,更是将九叔的心里防线一举攻破。

是啊!

文才跟秋生是自己徒弟,他可以师命,让他们两个跟随自己,学习正确的人生观念。

但是王禹呢?

他虽然是自己的师侄,可自己有什么资格去阻隔他的道途?

至于自己留守,放蔗姑、王禹他们去茅山这个方法,九叔是根本就没有想过。

这次祖庭之行,若是没有他这种正当打之年的二代弟子带领。

有心人一个不敬长辈的帽子扣下来,保准能让王禹他们一行人无功而返。

涉及根本传承,与那些修士之间都珍惜无比的资源。

二代弟子里面那些不讲究的师兄弟们,可不会像以往一样,你好我好大家好。

大道唯争这个道理届时足矣。

不贪、不争,不求长视久生,那里还修道干嘛?

在家里吃吃喝喝等死,岂不是比风餐露宿刻苦修行要舒服的多。

蔗姑作为女冠,她有继承传承的资格,却绝对没有过嘴查问传承的权利。

真撕破脸皮了,她一个弱女子是护不住文才、王禹他们的。

叹了口气,九叔妥协道:“罢了罢了,这酒泉镇的邪异终究不是眼前之事。

咱们接受完祖庭的传承,回行的时候,再从这酒泉镇走上一遭就是。”

对于九叔的妥协,王禹只想说一句:师伯,您老人家先别忙着给自己加戏,这酒泉镇指不定今天晚上就要乱起来了。

你这么给自己加仁孝难两全的戏码,是很容易浪费感情的。

如果王禹没记错的话,今晚才见过的屠龙道人,只怕是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了。

眼前这座教堂里的地中海假洋鬼子们,今晚也会有人挂掉。

明天一早,这酒泉镇就得乱了套。

到时候,依照九叔的性格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一来,今晚还在这夜色下纠结来纠结去干嘛?

不过,看破不说破,解释不了自己脑海里的剧情,从何而来的王禹,并没有出言破开局面的打算。

至于屠龙道人跟他的麾下的那些假行尸,还有教堂里的那个地中海假洋鬼子。

他们死不死的王禹是一点都不在意,陌生人而已。

明天,自己说不定还能自它们身上,挣一些顺水推舟的阴德呢。

到时候,再为他们惋惜哀悼一下吧!

对酒泉镇没有任何特殊感官的王禹,并没将手插进酒泉镇里各般事情的打算。

就算酒泉镇一个不小心。

因为尸祸,变成了跟腾腾镇一样的死地,也跟王禹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所以,王禹在月色下默不作声的跟在九叔身后,回到了客栈。

回到客栈定好的房间里,王禹洗漱过后,直接大大咧咧的倒床就睡。

只不过,习武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将天纂青箓剑直接摆到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