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蛮回头,身体忍不住的哆嗦了一下,赶紧把腿收回被窝里,抹着鼻子讪讪的喊很了一声,“二哥。”

叶贠大步朝病床走来,冷冰冰的一张脸,从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不难看出他的心情有多糟。

他伸出冰凉的手,探了探叶蛮的额头,片刻才放了下来,冷声道,“你要在外头照顾不好自己,就搬去我那住。”

叶蛮小脸一跨,小手扯着叶贠的衣袖晃来晃去,语气很软,“二哥,你怎么来了?”

叶贠挑了挑眉,“哦,我不能来?”

叶蛮仰着头,眨了眨眼睛,讨好道,“能的能的。”

叶贠冷哼了哼,瞧了瞧穿着叶蛮身上的病号服,由于过于宽大,让她看上去瘦弱了不少,无端添加了好几分病态。

见妹妹这么乖巧,叶贠脸上的表情缓了缓,轻点了点叶蛮的额头,眼底尽是宠溺和无奈,“说吧,你这是闹的哪一出?”

叶蛮心虚的低下了头,双手的食指不停的搅动,有点不敢去看叶贠,更不敢告诉叶贠,她跟谢秉承闹掰了。

只是她不说,不代表叶贠不知道。

叶贠轻声说,“跟谢秉承闹掰了?”

叶蛮内心纠结,迟疑了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宋康?

“不是,”叶蛮闷声回答,下一秒抬起头来看着叶贠,一脸的倔强,“是他先打的人。”

叶贠轻嗤,“所以你就打他?”

叶蛮,“......”

她二哥果然十分的神通广大。

叶贠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真想敲开这个妹妹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什么构造。

他这个妹妹被保护的太好,不涉世事,还感情用事,迟早要栽跟头。

叶贠昨天晚上参加了一个酒会,碰见许家人在会场上跟人交谈时话里话外都是谢家,这种商业手段他不是不明白,但宴会结束后他还是让助理去查了查,得知两人吵架后叶蛮生病住院,他当时就黑了脸。

不知道男人吃起醋来比女人还无理取闹吗?

真是蠢!

不过好好晾一晾谢秉承那小子也好。

如果谢秉承真要犯浑,一下子意气用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这样的男人也配不上他们家的公主。

叶家虽比不上谢家,可有他们几个男的在外打拼就够了,可还不至于让妹妹上赶着去贴。

这样想,叶贠就不咸不淡的看了叶蛮一眼,语气就很不以为然了,“反正你们也不合适,分了挺好。”

叶蛮抿着唇,扭头不去看叶贠,也不吭声。

搞不明白,为什么叶贠就是不看好谢秉承?

叶贠不惯她,说出来的话直扎她心,“如果你不想这辈子都被人拿捏,就给我有点骨气,这几天最好给我安分点,好好在这给我呆着。”

叶蛮一听,立即示弱,“二哥,你别生气,我知道错了。”

“生气都是轻的。”一天到晚瞎折腾,自己的身体不好好爱惜,叶贠都想削人了。

叶蛮手一紧,提醒道,“我现在是个病人。”

“病人也要记得带脑子。”

“……”

叶蛮觉得自己越来越没办法跟叶贠沟通了,这人嘴巴毒起来能把人给气死。

叶贠看了叶蛮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跟一旁的助理交代了几句,转身出了病房。

叶蛮的骨气就撑了一个晚上,实在撑不住,她觉得自己再这么撑下去,这病估计不但不会好,还会病入膏肓。

天刚亮,叶蛮准备溜出病房去找谢秉承的时候,接到了叶母打来的电话。

外公病危。

外公就她母亲一个女儿,她母亲只有她一个女儿,所谓隔代亲,外公对她自然不用多说,出国那天特意嘱咐说不让她去送,让她在家好好的等着他老人健健康康的回来,到时她好去接机。

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叶蛮一下就六神无主了。

凡事都是叶贠一手安排,等上了飞机叶蛮才想起谢秉承来。

叶蛮突然觉得老天的这个玩笑有可能开大了。

那天谢秉承从楼上下来,没有回学校,也没回一街之隔的九号公馆。

给周正打了个电话,约他出来,自己驱车径直前往“慕途酒吧”。

等周正风尘仆仆的赶到他们专用包厢的时候,谢秉承坐在沙发上,虚盯着天花板,一个劲的喝酒,额头青筋暴怒,耳朵脖子全爬满了愤怒的红。

周正问他怎么了,谢秉承死活不说一个字,直到承醉死了前才嘴里蹦出了三个字:真有种。

一屋子的酒味,熏的周正捏着鼻子踹了醉倒后的谢秉承一脚,烦躁骂了一句:你自己没种,活该。

要是他,早把叶蛮给办了。

说来说去,可不就是谢秉承自己没种么!

周正在酒吧找了两个壮汉,把谢秉承弄去他经常去住的酒店,睡了整整两天。

醒来后,谢秉承把手机的翻通话记录,短信和微信全翻了一遍,结果让他负气的直接关了机。

而后,忽然低低的一笑。

周正见他还笑得出来,很无语的说,“女人是要靠哄的,实在不行,没什么是干一、炮好不了的,你这借酒消愁的,矫情给谁看啊。”

谢秉承听了后,脸色倏地变了变,直接把人哄了出去。

一个人的时候,更是心烦意乱了。

谢秉承把自己当成了烟囱,也不知道饿,一根接一根的抽,把烟当成了精神粮食。

房间里烟雾弥漫,让人昏昏欲睡。

最后,他把烟灰缸一扔:去、她、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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