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她的粉丝吗?”乘客注意到简欢的目光,指了指那张跨页的照片,“夏繁星最近很有名呢!”

简欢当然记得夏繁星,曾经的她差不多能把彦景深身边女人的名字都倒背如流,乘客以为遇到了同个偶像的粉丝,好心地把杂志给了简欢一半,简欢的视线落在底下那篇报道上。

“夏繁星新恋情获前男友祝福,首度回应与彦氏少总的绯闻:我们不熟。”

简欢脑海里浮现出的却是那次夏繁星穿着浴袍挽着刚洗好澡的彦景深站在酒店房间门口的画面。

报道里夏繁星一再强调自己跟彦景深没关系,还称娱乐圈这类捕风捉影的假新闻太多……

高铁停下时简欢拖着行李下车,还没到黎阳,只是沿途经过的一个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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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景深从高铁车站离开,没去上班,而是回了彦家。

彦母这几天都没睡好,彦景深进门的时候,她刚念完一遍《法华经》从书房出来。

“送走了?”在他要上楼时,蒋英美终归还是开了口。

彦景深从喉间发出一声轻“嗯”,他快在缓步台转弯时,彦母情绪复杂地问:“欢欢……她现在还好吗?”

彦景深脚步一滞。

彦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欢欢还有外婆要照顾,你记得想办法联络黎阳那边的医生,我这里有一些钱,你知不知道她的账号,有空的话帮我汇给她,她以后用到钱的时候会很多。”

彦景深没转过身去接,继续上楼,蒋英美却又喊住了他。

“过几天就大年三十了,既然决定跟小薇在一块儿,你应该去她家里正式拜访一下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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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迫近,整个丰城都笼罩在喜庆的气氛里,走到大街上,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笑。

但也有例外的,譬如住在沁园的霍家父子,毫无过年的喜气,别墅沉浸在沉闷的低气压下。

首先,霍莫霆出院后就冷着一张脸,见谁都拿斜眼看人,恢复了以往高高在上、生人勿近的姿态,虽然跟住在拉斯维加斯时没什么两样,但李婶还是发现了霍莫霆身上细微的变化,却又具体说不上来。

其次是霍念言,在某一天晚上入睡前,他惊恐地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小简失踪了。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在静等了三天之后,他终于按捺不住地决定上/门去拿人。

但很快,早熟又天性敏感的霍念言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

他每次喜滋滋地跟爸爸谈起小简时,爸爸都不会理他,脸色淡淡地,让小简做他后妈的话好像不是爸爸说过的一样;再者,奶奶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沁园,说是照顾他,但他觉得更像是变相地监督。

第一天晚上,他没收到小简短信,打电话被告知关机,早上醒来就想去小简家找她,结果刚让李婶牵着走出别墅,就被急急赶来的奶奶挡在了车门口,说是要带他去钱悦悦家做客。

第二天晚上,又没打通小简的电话,霍念言在明天去找小简的念头催使下入睡,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坐在他床边的奶奶,二话不说,给他打包了行李,连人带狗一起带回了军区大院。

当他提出想去星语首府看老师时,奶奶说什么也不让他去,态度坚决,还吩咐家里人不准带他去。

霍念言恹了,整日抱着胖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的“肉圆”望着天空长吁短叹,在大年廿九那晚的饭桌上,两条小短腿一蹬,两眼一翻,喷着不像白沫更像口水的液体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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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欢觉得自己的人品真的不怎么样,她刚下高铁就被人顺手牵羊扒走了手机。

在电话亭给外婆打了个电话保平安,简欢坐上机场巴士,买了张机票直接飞去了昆明。

美丽的风景能陶冶人的性格,使人的心胸开阔,褪去所有的坏情绪。

简欢走在花都的大街上,非但没有感到轻松愉悦,反而越加地寂寞空虚冷,终于在大年廿九中午退了酒店房间,买了一张去黎阳的火车票,结果检票时被告知那是一张假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