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视线落在他们俩之间。作为记者应有的敏感度,这时候我大致已经猜出了女士的身份。

阿对了,你们知道吗,纽特先生称呼她‘蒂娜’,纽特先生的夫人和你一个名字。他们之间的话虽然不多,但看起来彼此很有默契。”

“纽特先生诚恳的态度让纽特夫人的神色稍微有缓和,但是她仍揪着我的采访羽毛笔不放。

‘说好了我们要保密行程的!这里一直严禁饲养神奇魔法动物,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听见纽特夫人压低声音说道,‘本来你出现在这里,那一箱子东西很难不引起魔法部的注意,这个时候又接受了采访,哪怕是匿名,也很难不被怀疑......’

我这是才注意到纽特先生紧紧地握着一个手提皮箱,仔细瞧着会发现那皮箱正在不安分地晃动。

纽特先生努力地解释着,最后他们的对话在纽特夫人瞪了他一眼中结束。看着纽特可先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名夫人最终还是不忍心责怪,他们对视着,纽特夫人首先挪开了眼睛,嘴角忍不住地‘扑哧’一声笑了,纽特先生也跟着笑了,可以看出他如释重负。”

纽特夫人松开了采访笔,那支笔飞快地跳回了我的手中。

在他们离开咖啡店前,纽特夫人突然折回,她蹲下身———这个举动让我当时吓了一跳。

只见纽特夫人飞快地在我凳子下面掏出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那里居然藏着一只嗅嗅!

灰毛嗅嗅被纽特夫人逮住,它企图挣扎,不停地扭动,纽特夫人一把抓住把它翻倒过来,叮叮地倒出几个金币,还掉出了一枚胸针,那胸针我瞧着眼熟———可不是我的钻石胸针。

纽特夫人将胸针还给了我,她笑着说,‘很漂亮的蜂鸟胸针,’

她便快步赶上纽特先生,挽起他的手离开了。

那篇关于狼人的研究报道我最后撰写了出来,为了纽特先生和夫人能有一个愉快的旅途,我并没有把它发表出来,表面上看着白忙活一场,对我来说,确实难得有趣的经历。

不知为什么,我突然有些羡慕纽特先生和纽特夫人。”

故事的尾声,黑色的墨水泅开,形成一个大大的点。

特瑞纳讲述了她在美国遇到的事情,却在信中只字不提自己回来的事。

黛西告诉蒂娜,特瑞纳之所以没有回来,是因为她看上了一名牙科医生。很明显,那一定是一名麻瓜。

“她啊,只是不承认自己喜欢那名麻瓜。” 黛西说道,“但是她不肯离开那儿,又说明了一切。”

蒂娜心里却暗自为特瑞娜担心,要知道,美国禁止领地的巫师跟麻鸡之间通婚,这条规则极为严苛,如若通婚,麻瓜一方将被永久消除记忆。

“特瑞纳一直很理智,”蒂娜转念一想说道,“也许她另有打算呢。”

假期间,蒂娜住在黛西家里,她不怎么出门,大多数也是用移形换影和飞路网。黛西以为她只是单纯不爱出门,蒂娜只微微一笑,没有作过多解释。

到了三月份,霍格沃茨变得春意盎然,趁着晴朗明亮的天色,蒂娜走在禁林的边上,沐浴着阳光,沿着卵石路一路走下去,浅金色的阳光洒在茂密的林子顶端,给阴沉神秘的禁林镀上温暖的光线。

她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拐角处,一个小木屋矗立在卵石路上。蒂娜没有想到禁林附近还有人住着。她正想走近小木屋,一扇门吱呀被推开,一个庞大的身影突然钻了出来,引入眼帘的是一张留着胡子的大脸,一只黑色猎犬从门缝里纵身窜了出来。

蒂娜原以为那只猎犬要扑向她,结果它平躺在地上,扭动着身躯,呜呜地叫嚷着。

“嘿,老兄,快起来!”那人说道,“不要和我来这套,我刚给你喂过午饭!”

像海格这样的半巨人无论出现在什么地方都很难让人忽略——-蒂娜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鲁伯·海格,在霍格沃茨就学的时候,他是格兰芬多的一名学生,后来发生了密室和桃金娘死亡的事件,他被勒令退学。邓布利多推荐他在担任猎场者,以看守禁林为职。

这件事当时的所有在校生都清楚,只不过蒂娜知道得比他们更多一些。

他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但是两腮上开始留起了胡子。蒂娜发现上面还沾着一小粒蓖麻。

“没有吓到你吧!”海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看起来你不是这里的学生,是新入职的教授?”

“蒂娜·艾伦,温室管理员。”蒂娜微笑着说道。

一滴晶莹的雨滴打落在绿叶上,紧接着有更多滴落下。

禁林附近的气候在夏天,和伦敦的天气一般多变,转眼下起了细密的雨水。

海格热情地邀请她木屋,给她泡一杯茶,又从壁炉上拿出一块岩皮饼。

海格的小木里比外面看上去要显得宽敞,天花板上挂着火腿和野鸡,火盆里用铜壶烧着开水,床上的被褥被洗的褪了色。

猎狗乖乖地匍匐在地。

“蒂娜·艾伦小姐。”海格在一张板凳上坐下,“ 很高兴认识你。这儿来的人不多。可能是———我看起来很危险,这也不是坏事,能吓唬到很多想来这儿‘探险’的学生。”

他兀自嘿嘿笑了起来。

“有时我只要朝他们一个吹胡子瞪眼,或者跺跺腿,打个喷嚏,那帮小不点儿就吓破胆儿一溜烟就跑了。”